季怀真骂道:“少啰嗦,白雪呢?”
还来不及回答,那人又发力砍来,路小佳咬牙抵抗,剑鞘之上竟是出现一道裂痕,眼见要被连人带鞘一起劈成两半,路小佳的剑却迟迟不肯出鞘,反而朝院外大喊道:“白雪姑娘,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
最后还是季怀真上前,当胸一脚,虽不能如燕迟般把人一脚踹飞,却也给了路小佳喘息之机。
眼见那人捂着胸口站起,一抹嘴角血沫,再次扑上,只听得耳边一声瓷碗碎裂之声,交杂着粗重的喘息,季怀真只感觉一道热液似箭般从眼前飞过。
定睛一看,一人站在他身边,抖似筛糠般扶着桌案,手臂举起,指尖捏着的碎碗片上有鲜血滴下,不是别人,正是燕迟!
那人双眼睁大,身形定住,脖颈间横切出一条血线,直挺挺栽倒。
他一死,燕迟也跟着脱力,往后一摔,被季怀真抱住。
白雪破门而入,巧敏紧随其后,帮着季怀真把燕迟抬回床上,院中刺客已被他们二人联手杀了个干净,闹出不小动静。村民们从睡梦中被惊醒,听见打斗声,以为外敌来犯,各个严阵以待,手执火把,竟是顷刻间将这处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季怀真与白雪出来一看,这才发现这个坐落在汶阳周边,临近苍梧山的凭栏村里藏龙卧虎,住满了夷戎人、羌人、回鹘人等其他草原十九部的游民,唯独不见鞑靼人。
他们警惕地盯着白雪与季怀真。
好在巧敏在当地很有威望,匆忙解释说家中遭贼,已经将人抓住了。一人看着季怀真,问道:“这人是谁?”
巧敏一脸老实认真:“他是燕迟殿下的奴隶。”
白雪:“……”
季怀真正想反驳,可村民一听“燕迟殿下”,登时打消警惕心。
“原来是燕迟殿下的奴隶,那就是自己人,缺什么东西,说一声就成。”
其余人附和起来,季怀真承认也不是,拒绝更不是,只好一脸怪异地忍下这个称谓。
村民散去,巧敏进去查看燕迟的伤势,他背后的伤口果不其然又再次裂开,只留路小佳在里面帮忙。
季怀真主仆二人站在院中,大眼瞪小眼,白雪忍不住了,柳眉倒竖,凶悍道:“怎得几日不见他就成殿下了?你是他奴隶,那老娘是什么,洗脚婢?”
“人家可是深藏不漏,将你我都骗了过去。”季怀真冷哼一声,把自汾州一别后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讲给白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