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围于案前,季怀真带来的近千人简直解了燃眉之急,胜算登时加大。
燕迟沉思半晌,又在羊皮地图上圈出几处地方,犹豫地瞥了季怀真一眼。
“想说什么就说。”
“我只是在想……你的人是否擅长暗杀?”
暗杀二字一出,季怀真登时明白了燕迟的意思,看向他的眼神中已隐隐带有赞许之意,嘴上却不饶人道:“怎么瞧着你料定我带出来的人就会干些偷鸡摸狗,趁人之危的事情。”
路小佳忍不住插话道:“……确实很符合陆大人行事风格。”
话还没说完,便被季怀真一眼瞪了过去,他威胁完路小佳,又看向燕迟,鼓励道:“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见他这样耐心,嘴角还挂笑,路小佳登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我只是在想……若擅长,便派人过去,杀得了领军将领就杀,但不杀也没事,被人发现以后就往回跑,剩下的人按兵不动,隐去踪迹。这样鞑靼人势必会派人探查,他们一来,看到的还是凭栏村的这些人,并不知道我们已有帮手,这样就会掉以轻心。鞑靼攻过来的时候,一旦被拖入战场,我们可利用地形优势,那时才是真正的暗杀。”
季怀真久久不发一语,只盯着燕迟打量。
燕迟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一与他对视,便忍不住心猿意马,满脑子都是方才季怀真拿着枪拍自己脸时,那满脸的神采飞扬。
“不行就算了,一千二对三千,胜算大得很。”
他还要再说,却听季怀真道:“……就按照你说的办。”
燕迟把头低了下去。
路小佳何等人精,烧饼缺了的心眼都长在他身上,一看气氛不对,当即悄悄拉着巧敏离去。
关门时吹起的风将桌上烛火带的一抖,燕迟也跟着恍惚一瞬,十个手指头渐渐发红发痒,那是在外面冻得久了,猛地一回屋中所致的。
他心不在焉地揉搓着手指,只感觉眼前这人的目光正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二人一时无话,许久过后,还是燕迟先忍不住了,低声道:“你回来干什么。”
季怀真被他问的满脸古怪,不客气道:“你就会这一句?当时在你娘的庙外面你也这样问我,现在也这样问。”
一提叶红玉的庙,季怀真登时又想起自己早就找好的借口,随便哪个拎出来,都是理直气壮,掷地有声。
“你是夷戎皇子,我是大齐的朝廷钦犯,我来救你,当然是于我日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