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的脸腾一下红了个透。
茶叶商这才明白过来,是他自作多情,大人嘴里那句“不错”哪里是在夸他的茶叶,当即摸着脑袋一阵讪笑。
又见季怀真一个劲儿地盯着燕迟瞧,便识趣地不在搭话,躲到一边喝茶装瞎装聋。
“别看了。”燕迟小声说他。
“以前怎不见你这样穿?”
燕迟心中一虚,以前不这样穿,自然是怕暴露身份。
好在季怀真今天压根就没借题发挥的意思,又用那种似要扒人衣服般,直勾勾的目光盯着燕迟的头发,沉声道:“不错,红色衬你,以后多穿。”
燕迟实在受不了,脸上阵阵发热,眼见再听下去整个人就要熟,抬脚便往外面躲。
“站住。”
双脚又不听使唤地停下来,想到那人的目光,燕迟的心一阵狂跳。
“穿这样好看,干什么去?”
“今天是他们祭火神的日子,要比射箭,骑马,晚上还有篝火可看,我自当要参加……”
季怀真哦了声,目光落在燕迟脸上,似笑非笑的,也不知听见了没。他说话时,燕迟胡思乱想,不说话时,燕迟更要胡思乱想,人家还没怎么样,他倒先一阵兵荒马乱。
“还真是属兔的。”季怀真突然笑了,终于饶燕迟一命,放话道,“去吧,别给我丢人。”
燕迟松了口气。一出帐外,手一摸脸,才发现脸上温度竟这样高。
账内,季怀真若有所思地盯着燕迟离开的方向,突然回头一看那茶叶商,命令道:“你去给我找身他们夷戎人的衣服来,给我换上,要新的。”
这茶叶商立刻照做,一边做一边奇怪,明明先前不认识这人,怎么他说什么自己都下意识听从?
像他这种南来北往的行脚商见惯形形色色的人,自然最会来事儿,看出季怀真与燕迟关系暧昧,当即找来身银线滚边的月白长袍,和燕迟的凑成一对,又按照夷戎人传统发式给季怀真梳头。
季怀真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那茶叶商问如何,他吝啬又轻慢地把头一点。
茶叶商贼兮兮地笑道:“那小郎君可是大人的义弟?”
义弟二字用的暧昧,惹得二人心照不宣地一笑,季怀真玩味道:“你瞧着那小郎君像我什么人?”
茶叶商不住嘿嘿笑,也不吭声,翻找片刻,把一青花带盖小瓷碟塞进季怀真手里,压低了声音道:“这是小的从上京凤鸾馆带出来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