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獒云已是不住粗喘,动了真怒。
可燕迟却沉静无比,对獒云的话不加以反驳,更不给予解释,只静静看着窗外,眉心印着一丝疲倦,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久过后,燕迟叮嘱道:“我不管你和季怀真有什么计划,但大哥绝没有你想的那般好蒙骗,他不会信任任何人……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爹临终前要我无论如何保你一命,我定会做到,不会眼睁睁看你去死。”
獒云讥笑道:“你才要好自为之,保我一命?还是看好你家季大人吧,别让他到最后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罢,一脚踹开紧闭的车门,含着怒意离去。獒云带着他的属下,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副将跟了过来,在燕迟耳边道:“殿下,收到临安那边传回来的消息了,那位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即日开拔。”
燕迟道:“知道了。”
他又在车中静坐片刻,疲惫至极,直至听见车篷上传来些许阵阵声响,才意识到外头下了雨,这才想起季怀真还在等着他,说不定这会儿正在屋中气得跳脚。
燕迟抹了把脸,揉走一脸沉闷,想起季怀真,又精神奕奕起来。
季怀真这不省心的果然在屋中嘀咕摆脸色,心想被人按在榻上不管不顾地日了几次,日完还不给饭吃,当真过分。
他大概猜到燕迟干什么去了,只是气愤走之前也不知给他留口给吃的,害他白白等待。
听见推门的动静,方摆了张冷脸,装腔作势地看了过去。
“殿下,干什么去了,这么大会儿功夫不见人影,我芳菲尽阁的人手不至于短缺到这种地步,要殿下你亲自劈柴烧水吧。”
被他这满口讥讽语气一嘲,燕迟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只讪讪坐到他身边去。
看见燕迟满肩雨水,眉梢眼角掩饰不住的失落疲倦,如同只落水狗,季怀真便知他说不定又给人泼了冷水,或是心中没底。
季怀真不忍心再为难他,不再作怪,四目相对间,没好气道:“吃什么,我去做。”
燕迟困惑道:“总感觉好像还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二人对视片刻,猛地异口同声,惊恐道:“阿全!”
阿全还在家中等着他们!
燕迟正要起身,季怀真却将他按下:“罢了,我让白雪派人带话,今夜就不回去了,让阿全早些睡就好,外头下着雨,别再折腾了。”
说罢,便自顾自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