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年轻的时候是个散文作家,她去过很多地方,出版过很多本旅行随笔集,曾被多家媒体誉为“能写出明月清风般文字的旷世才女”。结婚后她久未动笔,很多人以为她会就此隐退,回家相夫教子去了。谁知她忽然摇身一变,成为风云主编,一手创办了《西游》杂志,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文化圈,影响力和过去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妈的好闺密梁阿姨,也就是童虞茜的妈妈,年轻时也是个出尽风头的人物。她是文艺圈颇负盛名的女高音歌唱家,一度被人夸赞为“拥有夜莺般的歌喉,玫瑰一般的容貌”,嫁人前她裙下之臣无数,甚至有人为了她当街打架。这也是为什么童虞茜会好奇,她妈妈那么受欢迎,何以要选择她爸爸那种铜臭味十足的商人。
童虞茜还时常感叹:“有那么光彩夺目的亲妈,我们这种文艺二代怎么就没能继承她们的优良基因呢?”
我反驳:“怎么能说是我们呢?明明就只有你!我对自己的基因还是挺满意的,你不觉得我很美貌、很智慧吗?”
“大概只有你自己觉得吧?”
“那也比你强!”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而我之所以这么毒舌,是因为童虞茜和她妈妈出入确实太大。她缺乏艺术细胞也就罢了,学习成绩也不好,不像童虞倩,从小到大都是学霸。而且她还有一个我特别不能理解的爱好——打麻将。某一次她重感冒在医院打吊瓶,苏适一吆喝“三缺二来不来”,她竟然不顾护士的劝阻,直接把吊瓶扛到了棋牌室,一边输液一边打。作为围观群众的我们胆战心惊,时刻担心她会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吊瓶带飞。
我虽不是人人称赞的乖乖女,但除了当年一时脑热飘洋过海地追着宋南川去了伦敦,基本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童虞茜呢,恋爱一次接一次,连我都分不清她到底对谁动过真情,对谁是逢场作戏。
在我的记忆中,童虞茜的第一次分手十分戏剧化,分手理由也非常可笑:男朋友去她家接地,发现她把一件他省吃俭用几个月才买得起的某大牌衣服当睡衣穿了,产生了心理落差。他们吵了一架,从此分道扬镳。
从那以后,她恋爱谈得愈发肆无忌惮。一有喜欢的男生就出手,不喜欢了就立马分,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也从不因为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