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七杀说的没错,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你,随我离开。”方元真冷声说道。
“你的同门还在城外救济流民,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方元真甩去剑身上的血珠,疾步走在前边,错开眼神回避对方询问。
李龙宴已经确定看清对方眼神空茫,失了神魂一般死气沉沉,麻木又冷漠,不复以前的温文尔雅,对方定是遭遇了什么事,性情大变。
方元真回头见李龙宴眼神里的担忧,嘴角一扯,像是在嘲笑对方自顾不暇,还有心思担忧他。
之前夙兴夜寐,奔波劳累,无非就靠着心底憋着的一口气,如今这口气散了,方元真忽然发现自己以前一些志向可笑幼稚,不再那么重要了。
手上那把剑,染着不止是仙门弟子的血,还有那些守城将士的血。
他喉结上下滚动,语气平淡地说道:“要守的人不在了,所以我开了城门。”
似是千里堤坝打开了一个极大的缺口。
围在皇城外的洪流寻到突破口,疯狂在缺口前汇聚,用血肉之躯将缺口扩大。
接着数万饿红了眼的流民都看到城墙之后,熏蕴在一股梅香酒香中依旧歌舞升平的皇城。
大师姐并不赞同他的做法,双方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另一处的扶摇谷与炎乾天宫的弟子纵使有心也无力回天,只能撤走。
李龙宴脊背发凉,眼前浮现出地上的食物被密密麻麻的蚁群覆盖的画面。
他木然跟在方元真身后,脚步虚浮,被方元真带着御风而起,站在高处俯瞰此时如一团乱麻的皇城。
那些猩红的鲜血泼上皇城内街道的墙壁,溅在作鸟兽散的人群里,融进战场上的雪原里,染进大晋辽阔的国土,被抹在玉牌上,隔着千万里之遥,让郑麟心头一紧。
他给伏七杀的玉牌上有感应,若是染血,掌门御令会有反应。
少年眸光泛起涟漪,攥紧了掩盖在袖子下的拳头。
思绪一打岔,让他面前的金色莲花丹鼎黯淡不少,接连五日的论道,首次显现出颓势。
伏七杀那边怕是出事了……郑麟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面前的佛修实在难缠,不要分心。
在他对面,凌云宝院的佛修们早已不敢轻视对面与他掰扯了五天五夜的少年,纷纷凝神思索,居然未发现这一瞬间的破绽。
郑麟论道有理有据,一些典故就连他都未听说过,仔细想来无比玄妙的道法准则被对方说得浅显易懂,论道至今凌云宝院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