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大乾买来的茶叶,泡出的茶清清亮亮,味道也算不错,只是跟冯乐真的茶相比,还是差了些。
那位长公主殿下不算娇气,奈何她身边的人,总是想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交给她。绯战唇角浮起一点笑意,心情还算不错。
“去了大乾多年,口味不像塔原人了。”塔原王没错过他眼底的笑意,终于沉声开口。
“父王似乎也没将我当成过塔原人……不,准确来说,无人将我当做塔原人,”绯战面色不变,看向他时却有些想笑,“没人将我当做塔原人,也无人把我当成大乾人,父王你说,我究竟是哪里人呢?”
塔原王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看,连你也说不出。”绯战唇角噙笑。
塔原王:“绯晒是你杀的?”
“父王心里既然已经有答案了,又何必再问。”绯战耸耸肩,并不当回事。
“混账东西!”塔原王呼吸倏然急促,“混账!那可是你的亲哥哥!”
“父王切莫这样说,他一向自诩血统高贵,瞧不上我这个两国混血的杂种,若叫他听到你说他是我亲哥哥,只怕他要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的。”绯战平静提醒。
塔原王气得脸色涨红如猪肝,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早知你今日会变得如此心狠手辣,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出生!”
“父王当年让我出生,是为了留住阿母,毕竟她那个时候也并非自愿嫁给你的,”绯战微笑,“有了我这个儿子,她彻底踏实下来与你过日子,不是吗?”
想到骆盈这些年的温柔小意,
再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莫名其妙的病重,塔原王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也是她装得好,这么多年了,我竟没发现她有如此野心。”
他之前昏迷不醒时不说,后来苏醒了,却还是浑浑噩噩受人引导,以至于官员都来看自己了,自己仍是发火将人都赶了出去,错过了唯一一次自救的机会。而这其中引导他的,便是他最信任最宠爱的妃嫔,骆盈。
“早知她是这样的人,我当初就该……”就该如何?塔原王却说不出来了。
“阿母究竟是装的,还是真心待你,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又何必再说这些伤人的话。”绯战脸上的笑意彻底淡了。
塔原王被他说得一阵沉默,再没有对骆盈口出恶言。
寝屋再次陷入安静,绯战不紧不慢地喝了一杯茶,倒第二杯的时候,才提起今日的事:“父王也不必觉得绯释无辜,觉得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