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牵制住的时候,还有很多事在同一时间发生。
比如季风,他未尝不清楚,也许水果箱里根本没有炸弹,遥控器不过幌子,但他却不可能去赌。
丧心病狂的人太多了,有些犯人明知道逃不掉,就要多拉几个人垫背。谁碰上了不说冤枉?可死了就是死了。
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
他也只有妹妹一个亲人。
何况,余灿手里还握着另一名人质。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余灿到底想做什么呢?以为挟持他就能逃出生天?
车子偏离主干道,往城外开去。
夜色已深,路灯的白光亮得发凉,好像冬日的雪,冷不丁便刺痛眼睛。季风闭上眼,忽然道:“手机被你扔了,能不能说句实话?”
余灿问:“什么话?”
季风:“为什么是李小暖?”
余灿反问:“你关心她,是因为你父亲死于这起案子?”
“因为李小暖很特别。”他却没有被激怒,平静地叙述,“她是凶手平息五年后第一次动手,还提前准备好了替罪羊,一击得手就迅速撤退,与之前犯下的四起案件十分不同。”
余灿问:“你觉得呢?”
“我想不明白才问你的。”季风说,“这都不愿意回答吗?”
车子拐上泥土小路,两旁的景色从公路的围栏变成了半人高的荒草。轮胎滚过颠簸的路,车厢时不时震动,好一会儿,余灿说:“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果然。
“那其他人呢?”季风问,“她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她们?”
余灿没有回答。
他说:“她们都是普通本分的人,虽然年轻,可02年的你也很年轻,你不能生育,可她们也没有孩子,经济条件也不好,也不滥交,勤勤恳恳……余女士,我不明白,你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普通,本分。”余灿轻轻重复这两个词,忽而笑了,神情阴冷,“你觉得我是因为嫉妒,却找不到嫉妒的理由,对吗?”
季风爽快道:“对,所以我才好奇。”
余灿握住方向盘的手紧紧握拢,手背上青筋毕露:“很简单,有的事在一般人看来普通平凡,却是有些人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
季风拧眉,脑海中飞快掠过几位死者的生平。
刘濛的父亲是赌鬼,母亲得癌症去世,李小暖父母双全,家境贫寒,王子惠的父亲是农民,在家务农,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