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难救。
曹玉婵默默转过了身,大抵在消化这个消息,那少年人却冷笑了一声。
鹞子哥照着他后脑勺上就来了一巴掌:“你爹都要没了,你冷笑个什么劲儿!”
“我没这个爹!”
少年撇嘴道:“以前还能喊他一声爹,现在我连他一声爹都不想喊,他不配!”
“住嘴!”
曹玉婵回身呵斥道:“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爸,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回屋去!”
少年一梗脖子,正要顶嘴两句,可想到自家母亲的状况,怒气冲冲的起身走了。
我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这个少年刚才的话,倒是有些意思,于是就说道:“孺慕之情是人之常情,撇开那些个被惯坏了没心肠的狗东西,是个人就不可能不认爹妈,这小子是个叛逆的,可我看不像是那种没心肠的,连他都不肯认他的爹,可见伍元华是个不靠谱的,以前不称职的时候还能喊声爹,如今却混账到了不配做爹,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这小子对自己的父亲有这么大的怨气?”
一番相处下来,曹玉婵已经对我们全然没了戒备心,这是个刚强的女人,被催债的逼迫一番,不刚强也刚强了,听到伍元华必死无疑,难过归难过,也仅仅是眼眶发红而已,说了声让我们见笑了,对于这些事却没有什么隐瞒,断断续续的说了些家里狗屁倒灶的事情。
我总结了一下,一个“贪”字,贯穿了这伍元华的一生。
这主原来也是穷汉,只不过运气很好,赶上了好时候,发家致富了。
人就是这样,做大事业七分人力三分天意,可做小事业,往往都是成不知何以成,败不知何以败。
伍元华做的是小事业,本身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本事,倒是胆子不小,就这么发家了,这样的人不少,赶上国家发展的红利期,一阵风吹来,猪都能上天。
伍元华就是这样,穷汉子忽然有了钱,难免有点飘,整天里胡吃海喝,呼朋唤友,豪横的不像话,一来二去的难免沾染上了一些不良恶习,外面包女人,家里不安,儿子不满,还喜欢赌博,越玩越大,一年前干脆跑到南边大玩特玩,一晚上玩进去一千多万,娇滴滴的小情人玩没了,事业也玩没了,就剩下家里那个成天被他呵斥咒骂的黄脸婆还不离不弃的跟在他身边,催债的上门,他哆哆嗦嗦躲厕所里不敢出来,老婆在客厅里腆着笑脸、不要面皮的为他央求那些催债的,被人动手动脚占了便宜也只能强颜欢笑,事后还得被他忿忿不平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