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人坐下来之后,根本就不吃饭,只顾盯着张建南看,目不转睛的。当时大家都觉得奇怪,张建南被他看得实在没办法了,就拿起桌上的红酒敬他。”“张建南并不认识他,是吗?”
“应该不认识。因为敬酒的时候,张建南是这么说的:‘这位朋友是第一次来吧?我敬你一杯。’”冷芸芸一边说,还一边用肢体比划着动作,“然后那个人也站了起来,他端起自己面前的红酒和张建南碰了一下杯,不过他的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张建南看,那目光死死的,特别吓人。”
“嗯,接着说。”罗飞对这样的细节似乎很感兴趣,他非常认真地倾听着。
“俩人碰了杯之后,张建南很快就把一杯酒都喝完了,可那个人却没喝。张建南可能是看气氛有些尴尬,就开了句玩笑说:‘怎么了?这可是好酒啊,你不喜欢?’这时那个人把酒杯举了起来,不过他还是不喝,只是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然后他说了一句让所有的人都发寒的话。”
“什么话?”
“他说:‘酒倒是好酒,只是血腥味重了一点。’”冷芸芸停顿了一下,似乎对自己的表述不太满意,又补充到,“我只能重复他当时的话,但是却表现不出那种感觉。他说得很慢,语气森冷森冷的,反正我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看面前的红酒,还真有点血液的幻觉。”
罗飞与身边的两个小伙子交换了一下眼神。虽然他们没有亲历现场,但是这句充满了愤怒与仇恨的台词却将凌广锋当时的情绪清晰地展示在了他们面前。罗飞又品味了片刻,接着问道:“那张建南有什么反应?”
“嗯……”冷芸芸略回忆了一会,说:“他一下子愣住了,脸色难看得很。憋了半天以后才反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那个人也不回答,还只是瞪着他看,然后把一满杯的红酒都倒在了桌面上。张建南这时已经忍不住了,他脸涨的通红,暴跳起来,指着那个人的鼻子,追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桌上的其他客人看到这个情形,都纷纷散开,生怕他们打起来之后误伤到自己。我也悄悄地躲在了一旁。”
“他们打起来了?”
“没有。”冷芸芸摇摇头,语气也随着这两个字缓和下来,“就在紧张的时候,郑老板赶过来把两个人劝开了。”
“郑天印?”
“就是度假村的老板,我只知道他姓郑,叫什么名字不清楚。他过来把那个人拉到了一边,张建南开始还不罢休,还在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