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冷着脸的四哥冲在前头,挡住了许多污言秽语,叫年幼的允禩也拥有了片刻温情童年。
所以,雍正这时候说起陈年旧事,是打算打感情牌了吗?
允禩尚在心中疑惑动摇着,就听到胤禛继续开口:“朕还记得你小时候受了内务府那帮奴才的欺负,也不跟人讲,最后被朕无意间发现了,原来是担心连累了身边伺候的奴才。”
胤禛将视线从满地梨花瓣收回,看向允禩的目光前所未有的直白和清明。
他声音分明不大,却将每个字的力量都传递到了允禩心底:“八弟,你究竟是何时,非要追寻这莫须有之物,反而弄丢了那颗最宝贵的心。”
允禩立在原地,久久未能说出话来。
忠烈之祠,大殿屋檐宽广,八爷立在殿前檐下,感受不到一丝春日阳光的温暖。他甚至没有回头,便觉得被身后千万亡灵之魄注视着,拖着,就要跌入无边炼狱。
而一步之遥的前方,便是负手立在暖阳之下的雍正。
允禩伸出手,下意识试图想抓住些什么。
然而眼前的梨花缤纷落地,花瓣也从指缝间溜走。
他,什么都没能留住。
*
从昭忠祠回来,兄弟二人之间的气氛便有些说不出的诡怪。
非要说的话,反倒是皇上变得热络了些,而八爷唯恐避之不及。
做奴才的自然不敢传出什么闲话来,唯有胤小祕这个心大的主儿,拽着一根风筝线呼啦啦跑过来,瞅瞅这个,瞧瞧那个,忽而笑了。
“四哥,你是不是欺负八哥啦?怎么八哥好像躲着你呢?”
胤禛帮着小家伙顺手牵了牵风筝线,免得纸鸢掉下来又鬼哭狼嚎的。
他漫不经心道:“瞎说什么,朕跟你八哥好着呢。”
小团子不服气似的挑着眉,一骨碌风筝线便交到了胤禛手中,蹦跶到了允禩跟前,近距离观察半晌,歪头道:“才不是呢,八哥明明一脸踩到狗屎的嫌弃样子。”
话音落,胤禛咋舌:“放肆,这里是亲王府,哪有你撒野的地儿,跟你八哥好好说话,免得朕动手收拾你。”
小团子闻言连忙捂住脑袋,往八哥身后一藏,小声嘟囔:“说得好像回了宫我就能放肆一样。”
发觉四哥没有追过来打他,胤小祕再次嘚瑟上了,从允禩身后探出个脑袋,对着胤禛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所谓兄弟连心,就是一团和乐的时候不一定有什么感应,但做起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