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及来看看这幢壮观的房子了,”她说。
“你喜欢住在美国吗?”梅贝尔问她,“告诉我,在你看来,这个国家最好的地方在哪里?”
莉德卡想了想。“你们有这么多黑人。”她说。
卡梅隆克制住自己,没有发出呜咽。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梅贝尔惊讶得说不出话了。
莉德卡挥手指着托着一只放满香槟酒杯托盘的侍者,然后又指着拿来开胃小菜的男仆和刚才那位管家,示意他们都是黑人。“他们帮人开门,替人端酒水,还给家里打扫,几乎样样都做。波兰没人做这类工作——这种事所有人都得自己做。”
梅贝尔看上去有点狂乱。即便在里根时代的华盛顿,这种话也是不合时宜的。这时她看到莉德卡背后又来了一个客人。“亲爱的卡里姆,你来了啊!”她尖着声音喊,说着拥抱了一位穿着挺括条纹西服的深色皮肤的英俊男子,“快来见见卡梅隆·杜瓦和他的妻子莉德卡,这是沙特使馆的卡里姆·阿卜杜拉。”
卡里姆和卡梅隆夫妇依次握了手。“卡梅隆,我听说过你,”他说,“我曾经和你在兰利的一些同事密切合作过。”
这话是让卡梅隆知道他在沙特的情报部门工作。
卡里姆转身看着莉德卡。莉德卡看起来很吃惊。卡梅隆知道这是为什么。莉德卡没料到梅贝尔的晚宴会邀请皮肤如此黑的人。
可是卡里姆的魅力征服了莉德卡。“有人告诉我波兰女人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他说,“但在此之前——我一直都不信。”说着,卡里姆吻了吻莉德卡的手。
这种胡话再多莉德卡都听不够。
“我听到你们刚才那番关于黑人的谈论,”卡里姆说,“我同意你的观点。沙特阿拉伯也没有黑种人——所以我们必须从印度进口。”
卡梅隆发现,莉德卡完全被卡里姆对种族主义的歪曲沉醉了。对卡里姆来说,印度人是黑种人,阿拉伯人不是黑种人。好在莉德卡知道何时该闭嘴好好听男人讲话。
更多的客人走进客厅。卡里姆低下嗓门。“不过,”他像和莉德卡密谋什么事一样鬼祟地说,“我们必须对说出的话非常小心——这里的客人也许是自由主义者。”
似乎为了证明他的观点一样,一个满头金发的运动型男子走进林德曼家的客厅。这个看上去像电影明星的男人便是加斯帕·默里。
卡梅隆很不高兴,他从少年时代起就不喜欢加斯帕。加斯帕后来成了调查记者,促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