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光斑,错成迷离的像。
张至深的声音也是沉沉的,在风声中听不真他的语调,似乎极是平静,他道:“我说了,算出来的。”
说完也不理身后人,大步踏入光影斑驳的世界,一片青裳渐行渐远。
无品道长欲追出去,绿萝却拉着他袖子,眨巴着绿眼睛笑问:“师父,您小时候真被父亲追得光着屁股满大街跑?”
无品道长面色一正:“哪有的事,都说了,他乱说的!”
猫妖道:“师父那时候的屁股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长毛毛啊喵呜?”
道长一囧,喝道:“不准乱说话。”
“那喜欢的女子到底有几个?”
“小孩子问这些事做什么?乖乖洗手吃饭去。”
“哦。”猫妖走了两步,回头,“吃了饭师父就告诉我?”
“……”
黑箬道:“已经十日。”
南箓收起冰鸾剑,剔透的剑身透出冷冷光华,映在冰雪雕琢般的面上,细长黑眸,深邃地隐了千万秘密,越发迷人心魂。
“他要回来了。”
“你还不死心?”
“我从来都没等到过他,再让我等最后一次。”那声音低低的,似在梦中的低喃。
“等到又如何,一切都迟了。”黑箬望向他,悲伤的眼,面上依然没有表情,却像在悲悯地望着面前的妖。
南箓从窗外收回目光,看着他:“若我说还不迟……”
“南华不会答应的,我们等了太久,已经不能再等,那点情分,早淡得没了。”
“可他就要回来了。”
“你忘了为此受过的苦?”
“没有。”
“他回来,依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你们缘分到此。”
南箓忽然冷笑:“黑箬,你错了,我不是不舍,我只是等他回来,等最后一次。”
黑箬一愣,深黑的眼望着他,有光彩不断变幻,最终沉寂如初,悲伤依旧,只低低应了一声:“是,主人。”
二月将近,春花柔柳绿枝桠,芳菲初绽,蔷薇宫的花依然开得如梦如血,被风吹散的花瓣落入凡尘,带着还未散去的梦,停在美人洁白胜雪的衣襟上,与那唇边笑意相映红。
手中的冰鸾剑微微一晃,寒光中也不知映过谁的容颜,花落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