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拧巴着一张小脸,软着声求,“那我不投壶了,我就在漱宁苑和浅浅聊天饮茶,这总可以了吧?”
周胥珩垂眸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这才点头。
于是一众宫人连忙在院子里的凉亭中为主子们备上茶点。
秦舒凝和苏珞浅一前一后往凉亭而去,陆璟肆抬眸看了眼面前那抹纤细的背影,抬步跟上。
苏珞浅提裙转过身看他,“我和嫂嫂聊天,你来做什么?”
她眨了眨眼,笑得灵动娇媚,“你和太子殿下聊,我和嫂嫂聊,就这样。”
说罢,她便跟上秦舒凝的步伐,两人一同进了凉亭。
徒留陆璟肆在原地,颀长身姿站了片刻,直至身后传来周胥珩的声音。
“孤说什么来着,迟早有你栽跟头的时候。”
这“时候”来得比他想像中的还要更快一些。
陆璟肆回过头,淡淡瞥他一眼,没说什么,径直来到院中石桌旁落坐。
石桌就在凉亭不远处,既不打扰她们二人叙话,又可以看清凉亭中的一切。
候在一旁的太监宫女连忙端上茶饮,周胥珩广袖一挥,下人们皆低着头退到一旁。
陆璟肆抬手,为他和自己斟了杯茶,长指捏起白玉瓷杯,轻搭几下,淡声道,“听闻锦王这几日又提起想要回蜀中的事?”
周胥珩状似眸色淡淡,点了点头,“被父皇寻了个理由拒绝了,总归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永鸿已经问斩,锦王被留在裕京,那蜀地便只剩林永睿一人。
锦王离开蜀中之时,将那边的大部分实权交予他手中,唯独兵权,锦王仍旧握在自己手里。
陆璟肆眸色幽幽,眉宇间藏着抹若有似无的凌厉,“他心急倒也在预料之中。”
锦王若是就这么淡定地待在裕京城,没有丝毫反应,倒是更会惹人生疑。
周胥珩也赞成陆璟肆说的,“不管如何,总归得等蜀地的一切都探查清楚仔细了再说。”
“江南那边倒是有些不太寻常。”
“哦?”周胥珩眉梢微扬,问道,“如何?”
陆璟肆摇摇头,黑眸微眯,眸底倏然凌厉得像是一把尖锋,“表面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正是因为一切过于完美,才显得不同寻常。”
江南乃富庶之地,若是真有事,大抵与税收徭役有关,但陆璟肆既这么说,便是也还没抓到蛛丝马迹。
他说完这话,抬眸望向湛蓝一片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