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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10 / 12)

了一怀。君亭说:“街面就你这门前坏了,你要再泼,这段路你家得铺了!”书正媳妇说:“我哪儿要泼!你吃啦?”君亭说:“没吃哩,有啥好吃的?”书正媳妇说:“现在了你还没吃?当干部的就是辛苦!君亭,我没叫你支书你不会不高兴吧?嫂子给你说,身子骨是本钱哩,你的身子骨可不是你君亭的!”君亭说:“你也会说了这种话!书正呢,厕所还没修好?”书正媳妇说:“开始用啦,你去啊,给咱多拉些!”但君亭已经走过去了,和染坊里的年轻女人开玩笑。染坊不再是谁把土布送进来,染了色泽花纹再交给谁,只收个染钱,而是从方圆村镇收土布,染过了在市场上摆摊子卖。312国道上每天有车停下来购买了回去做床单和桌布,卖得最好的一次竟然出手了四十八件。君亭就说每件布为什么不做个塑料袋呢,塑料袋上还可以写上染坊的历史和各种产品的介绍呀。白恩杰的媳妇噢噢地叫:“你把我点醒了,你把我点醒了!”君亭就说:“那怎么个谢我?”女人说:“谢么,你说咋谢?”君亭说:“今黑儿把门留上。”女人笑喘着,撵出来拿着挑布竿儿打君亭。君亭一跳,双脚跳到南边的台阶上,却见一家门过道里是四个人在玩麻将,见了君亭也不避。坐在桌东边的是三踅的老婆,穿着裙子,黑瘦腿上爬着一条蚯蚓。君亭说:“瞧你那腿!”三踅老婆看了,呀的一声,掏了纸就擦,原来是来了例假,说:“你眼睛往哪儿看哩?!”君亭说:“整天都见你玩麻将哩,人都成干蚂蜢了,还只是玩哩!”三踅老婆说:“我没事么,地里就那么点活,做生意不会,人又这么大岁数了,没人亲,没人爱,没人弄了,不打个麻将干啥呀!支书,我们玩的可是甜麻将,没赌的!”君亭脸烧了一下,去供销社买了一条纸烟,往大清堂去了。

大清堂里坐着赵宏声和中星他爹,两人赶紧起身。君亭说:“宏声,你没去市场?”赵宏声说:“我咋没去?你这一回为清风街干了好事了,现在没人说你的不是了。”君亭说:“是吗?那你怎么不给牌楼上写个联呢?”赵宏声说:“我早就写了,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当下拿出两副,一副是:“我若卖奸脑涂地;尔敢欺心头有天。”君亭说:“这不行,黑猫白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你管人家怎么卖的?!”看第二副,是:“少管窝里闲事;多赚外人银钱。”君亭说:“还行。市场上摊位多人多,就像天天在开老碗会似的,我最烦有些人说是非!这联如果能加些政治话就更好了。”赵宏声说:“我没当过干部,我不会说政治话。”君亭想了想,说:“‘要开放就得少管窝子里闲事;奔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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