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江妆看着眼前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想到她母亲通讯录里那些不寻常,犹豫了会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打我的电话。”
她活了二十七八年,尤其是在自己毁容后更是见尽了酸甜苦辣。已经隐隐猜出了一些东西。
苏棠看着江妆离开,医院附近人流大,江妆在里面就像是落入了鸭群的鸡,显得格格不入。她竭力隐藏身形,尽力避免和人接触,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相貌。
可她是越是像惊弓之鸟一样躲避,反而越容易出事。
一名妇人抱着孩子与江妆侧身而过,那小孩子笑嘻嘻不停地挥舞着手臂和脚去试图去踹旁边经过的人,江妆想要躲开却被身侧另一名人挡住了路,被打了个正着。
带着的面罩被蹭掉一边,露出可怖的疤痕来。
那小孩子顿时被吓得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四周的人都被吵闹声吸引看过来。
目光、人群……
曾经她享受的这一切,现在变成了让她避如潮水的洪水猛兽!让她害怕恐慌。
害怕像是潮水一样涌向这个瘦弱的女子,将她淹没。
她脑子一片空白,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手忙脚乱地想将口罩重新带上,可是身体僵硬不听使唤,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膀大腰圆的妇人哄着受到惊吓的孩子,看着那张瘢痕恐怖的脸,刻薄地斥道,“这么吓人还走在大街上,要是把我娃吓个好歹怎么办!”
江妆六魂无主,恶毒尖锐的话像是一根刺扎入她脑子里,苍白的嘴唇不断哆嗦,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她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要活着!
早在三年前毁容后她就该去死!
她努力垂着头,用头发掩盖面容,想把自己缩成一团,缩进黑暗里,最好谁也找不到。
在她颤抖时,一只白皙的手轻轻伸过来,温柔地帮她将口罩戴好。
“道歉。”苏棠看向那口吐芬芳的妇人,漆黑的黑眸露出凛冽的寒芒。
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有的人,将三尺口舌作为利器,不惮以最恶毒的语言去伤害别人,并以此作为快感。
“我……”那妇人梗着脖子还想辩解几句,然而接触到那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时,一股无形的势压扑面而来,让她说不出半句话来。
旁边围观的路人也反应过来,有看到经过的人道,“小姑娘说的对,确实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