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让她挨个往过挠,她常常是挠完一个,在你屁股上一拍,说:滚!我们就笑着蹦着各干各的事了。为了报答这个女人,我送给了她一个捡来的小圆锅。她就拿了小圆锅给五富和黄八看,五富说:有锅就得有勺,那我以后捡到个铝勺了一定也送给你。五富说这话的时候他在洗一条裤子,这裤子是新捡的旧裤子,杏胡说:要有孝心,把这裤子给了我穿!五富说裤子是前开口的。杏胡说:城里女人哪个穿的不是前开口!随手就拿过去了。五富送了裤子,倒嚷嚷着黄八为什么不送?黄八便把他的一尊瓷制的断了一条胳膊的财神给了杏胡。这尊财神其实是关公像,是黄八在一家饭馆重新装修时倒出的垃圾中捡来的,捡来了自己放在床头,现在放置在杏胡的屋里,杏胡买了香每日早上敬,也要我们每日出门前去她房里敬。上香的时候她让我们用左手插,说上厕所和打人都用右手,右手不干净。
白天在街上不停地拉着架子车走动,人浑身要散了架。消除疲劳恢复体力那不仅仅是挠挠背呀!这话我没说,五富黄八也不敢说。一到晚上杏胡的叫床声使我们仇恨种猪,仇恨到咬牙切齿。我去过五富的屋,那间屋在五富来住前就贴着一张画,画上有一辆车,车边站着一个长腿女人,我就发现那女人的长腿被五富用刀砍了三刀,每一刀都用力过狠,砍得露出了墙土。我没有说他。在街上的公共厕所里,隔挡板上常常能看到一些女人的裸体画,旁边还配着顺口溜,而我们的厕所墙上也有了这样的画。我害怕杏胡猜疑是我画的,就在楼下说:谁在厕所里乱画?!都不言语。杏胡出来说:没有女人就让他画吧,只是把奶画得那么大,那是奶呢还是篮球?!黄八却在他屋里说:你以为你奶大呀?!黄八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这是黄八干的。我去他屋,他正往床头贴捡来的一卷画,黄八不识字,不知道那是预防艾滋病的宣传广告,只觉得那上边有一个女人头像,就围了床贴了一圈。我说:好么黄八,你要睡到女人窝里了!黄八说你要不要,我给你一张。我不要。我说你去把厕所画的东西给我擦了!黄八说擦就擦,但你得制止杏胡叫床。
我能制止杏胡叫床吗?杏胡叫床有叫床的好处呀,我是一躺在床上听到杏胡的叫床就用手……这话我怎么给黄八说呢,我没给黄八说。我是二十岁以后就一直是用着手的,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和我一样,我说了怕别人笑话我。但是,现在用手几乎成了另一种习惯,就是每夜一躺下来便等待着杏胡的叫床。而杏胡糟糕,有时偏偏叫得很晚,害得我也便直等到半夜,事情完了,才能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