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驷啧道:“自顾不暇又怎样?她眼下不过是碰上了一个好时候,世家之人本就不满皇族已久,皇帝没有子嗣,只有两个女儿,都是由那皇贵妃所生,说的难听一些也不过是个妾生的两个庶女,世家之人最重礼法,若是公主为嫡出,他们自然拿出应有的君臣之礼,可偏偏如今头顶上的是两个庶女,又怎能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呢?”
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对于此般的情况也很是无奈:“不过我倒是好奇这位白姑娘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国师家的儿子在外虽然有几分名声,可也是个庸才,只比那绣花枕头好上些许,与那风流倜傥容貌出众的淮安郡王可是完全无法相媲美的,她又为何要舍了后者,与前者暧昧不清呢。”
“这便是这个姑娘的聪明之处了。”萧然勾唇,模样含笑,只是笑意未曾到达眼底,“她若是就按照自己父亲的意思嫁给淮安郡王,与其最后成为后院一无之知妇人,倒不如此刻放手一搏,运气好一些就嫁给国师家的儿子,即使是没什么出息却也能一心待她,而且国师只有这唯一一个独子,以后什么不是他的?”
人活一世,做什么事情都是在给自己谋算,无非是希望自己能够活得更好一些,也没什么别的盼头了。
所以诸多算计,皆系于自己一身。
人生而为棋,难独善其身,至于运气好坏,也只能看下棋的人谋算的是什么了。
白府。
白墨玉在阿沛的侍奉下洗漱之后慵懒的靠在软榻上,她手中拿着国师的儿子刚送过来的书,随意翻阅了几页之后不甚在意的扔在一旁的桌子上。
说话的声音带有几分疲软:“总是送这样的书给我,里面的故事我看了之后也没什么兴趣,反而觉得虚假的很,你说说,怎么可能两个人相爱就能在一起,明明两个人之间的阻挡那么多,事事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办事,我可不觉得是聪明人应该做的事。”
“小姐当初不也就是看着国师家的公子好拿捏这才愿意同他在一起的吗?不过今日管家说淮安郡王送来了珠宝首饰,邀小姐你明日郊外踏青,那些东西成色都很不错,想必这一次郡王爷是费了心思给小姐你准备这些礼物的。”
阿沛一边给白墨玉准备明日穿的衣服,一边又将她刚才扔在桌子上的书,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去,然后将滋补身子的炖品端过来给她:“小姐这些日子脸色不怎么好,老爷特地吩咐厨房的人做了炖品,吃完之后就早些休息吧,咱们明日就算不去见淮安郡王,那两位公主也是邀请咱们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