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透心凉。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这般举动,倒像是畏了一个八岁稚童,脸色越发难看了。
如今只是商议,此人便一身甲胄,除了体现了他的身份,同样说明,他对于战场非常热衷,迫不及待。他持剑的动作并不陌生,却显得不熟悉。说明,他上过战场,又赋闲许久。
这样,便急着战场拼杀,以祈价值么?
姜晨坐在木椅上,幽幽想着,良久,众人无声,静静等他回复,解端训斥了番,算解了口气。宰相竟令一总角稚子进入军营参与军事,实在无法令人信服!他矛头直指姜晨,结果对方根本无视,这比直接起身与他辩论还令人难堪。
如今世态,清谈之会颇为盛行,世人大谈玄理,并以此服人。通常而言,同一问题出现分歧时,自是个人据理力争,谁能说服对方,便以谁为主。解端对此文人风气一向嗤之以鼻,不过风尚如此,他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想今此碰到这黄毛小儿,竟直接被无视。
没让他尴尬许久,姜晨终于开口,一针见血,“解监军……”
声音虽然稚嫩,却没来由让众人心中一提,尤是当他说道,“监军的意思,趁机震慑,是想对秦使做些什么?”
解端一噎,他的意思,反正要打,直接杀了便是。
“杀了?挂其首于寿阳城上?”姜晨似笑非笑,他一字一顿说得清晰,偏偏令人觉得心头压了石头,极为沉重,“且不论自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一说。凭如今北府兵事,谁能担保,破去苻坚?你?”尾音一挑,问的正是解端,姜晨目光扫过那些心有不忿之人,“还是你?”
触及他目光,竟纷纷低头,无人敢开口一句确定。
他们自然不敢确定。
因自桓温去世后,朝中就无人能与苻坚抗衡。枋头兵败至今历历在目,桓温都败了,他们自然……
众人不禁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谢玄,谢玄咳了咳,制止,“文才,谈谈你的看法。”
姜晨垂眸,“拖。”
谢琰摸了摸下巴,沉思。
谢玄微微皱眉,“何解?”
姜晨笑了笑,“听闻苻坚极其信任的一位军师,名唤王邵,字少华……”
北秦,姓王名邵,又是军师……
便有些人回过味了,接口道,“听闻此人……是汉人之后,师从成渊。”
此次来使,除他以外,还有更好人选吗?
谢玄似乎明白了些。
姜晨道,“半个月。只要争取半月。”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