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隔壁是空空的,偌大的主院里,就只住了她一个人。苏顾言嫌恶她都来不及,又怎会再对她那般好。
她可是逼死了他的娘。
可是她不后悔,她也不怨。她要回来复仇,必然也会成为别人的仇。
只是……凤时锦瑟缩在墙角,头撞着妆台,无助地像个孩子,竟是低低碎碎地哭泣:“千纪,阿姐,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不是做错了?苏顾言他以后,会是一个好皇帝吗?会的,他一定会是的对不对?他只是……单单恨我罢了……我也想他和阿穆能够过得好,可是他们全都恨我……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他们就能够安心了?”
苏顾言给凤时锦的特例,她可以不用去上早朝。她好像是最顽强的,明明伤痕累累,等养过几天以后,便又会恢复回来。
只是那身子瘦得只剩下骨架似的,脸色没有一分血色。
对于苏徵勤的结果,苏顾言说话算话,圣旨已经下来了,表面上对苏徵勤一番夸耀歌颂,并封为王爷,赐封地。
苏顾言所赐的封地,便是从前他当孝王时候的封地——晖州。他也没有给苏徵勤任何实权,只让他当个闲散王爷,没有传召不得私自返京。
一时间二皇子府树倒猢狲散。那曾养在府邸的大群姬妾都被遣散了。唯独柳茵愿意跟随于他,千里迢迢远赴晖州。
可能未来的日子无法预料,将来苏徵勤这个王爷也会当得捉襟见肘。但是柳茵都无怨无悔,她反而有些庆幸,最终陪伴在苏徵勤身边的人是自己。他当不当皇帝,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与其当皇后和后宫里的人一起来分享他,不如只有他和自己,一起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这天天阴蒙蒙的,好似快要下雨一般。
苏徵勤和柳茵离京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排场。一辆马车,几个侍卫和婢女。
凤时锦去的时候比较晚,柳云初和简司音都在,柳茵是他们的妹妹,没有理由不来相送。后来简司音回头见到凤时锦,便主动回避了,对柳云初道:“我先去马车上等你吧。”
凤时锦穿的一身黑色常衣,长发用一根檀木簪高高挽起,看起来瘦削又高挑。风吹起她的袖摆和衣角,微微鼓着风,反而让人觉得她形销骨立。
苏徵勤抬头,远远就见她走了过来。眼里神色千变万化,翻腾不息,可最终随着她走近,又渐渐化作平静。他眼神寂然,看向凤时锦时笑得再不如从前那般春风得意,道:“还以为你不会来。”
凤时锦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