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桩间的缝隙堵死,使那圈木桩不透水。这叫作围堰。”
房间里一片安静。
“最后,我用桶把水从里面戽出来,露出河床,筑成石头和灰浆的基础。”
埃尔弗里克目瞪口呆了。埃德蒙和戈德温两人则注视着梅尔辛。
托马斯说:“谢谢二位。我替自己说一句,这样再做决定就容易多了。”
“是啊,”埃德蒙说,“我也觉得好办了。”
凯瑞丝很奇怪,戈德温居然想让埃尔弗里克设计这座桥。她明白,埃尔弗里克似乎是个保险的选择——但戈德温是个改革派,不是保守派,她还以为他会对梅尔辛的聪明的崭新设计显示热情呢。结果他却胆小地中意谨慎的方案。
所幸,埃德蒙能够智胜戈德温,如今王桥就要有一座让两辆车同时通过的牢固又美观的大桥了。但戈德温急于指定那个毫无想象力的马屁精而不肯启用有才华的大胆的人,对未来是个不祥之兆。
而戈德温从来就是个输不起的人。他小时候,彼得拉妮拉教他下棋,故意让他赢以鼓励他,他还向他舅舅挑战;但输了两盘之后,他就哭丧着脸,再也不下棋了。她能想得出来,在公会大厅会议之后,他就是怀着同样的心情。并不一定是他对埃尔弗里克的设计特别倾心,而是他无疑对手中失去了决定权心怀不满。第二天,当她和她父亲前往副院长的住所时,她预感到了麻烦。
戈德温冷冷地问候了他们,并没有拿出茶点招待。埃德蒙像往常一样,装作没注意这些小事。“我想让梅尔辛立即着手建桥,”他在厅里的桌边一坐下就说,“我已经筹集了相当于梅尔辛预算全额的资金——”
“谁出的?”戈德温打断了他的话。
“镇上最富有的商人。”
戈德温依旧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埃德蒙。
埃德蒙耸了耸肩,说:“面包师贝蒂出了五十镑,酿酒师迪克出了八十,我自己出了七十,还有十一个人,每人出了十镑。”
“我不知道咱们的市民这么富有,”戈德温说。他似乎既吃惊又嫉妒。“上帝真是仁慈啊。”
埃德蒙补充说:“仁慈是对人们终生勤奋和忧虑的报偿。”
“没错。”
“所以我必须让他们放心,钱一定会归还。桥建成后,过桥费要缴给教区公会,用来偿还贷款——但是行人过桥时谁来收费呢?我认为应该是公会的一个仆人。”
“我从来没同意过这样做。”戈德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