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法不过是托辞,那种目空一切的漫谈,是牛津的一切学子都要学的。他是不是想让埃德蒙屈服,同意埃尔弗里克的设计呢?她觉得不是。戈德温显然对埃德蒙超过他直接吁请镇民心怀不满,但他应该看到,梅尔辛几乎用同样的钱要修宽出一倍的桥。那么看来,他还要怎样呢?
或许他只是想要更有利的交易。
她揣摩,他一直密切注视着修道院的财务。他多年来舒舒服服地指责安东尼管理不善,如今却面临着他自己要做出更好的业绩的现实。或许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轻而易举。或许他不像自己原先以为的那样精于钱财和管理。在绝望之中,他就要有这座桥和过桥费。但是他认为怎样才能办到呢?
她说:“我们能给你提供些什么才能让你改变主意呢?”
“你们建桥,但不由你们收过桥费。”他脱口答道。
原来这就是他的如意算盘。她心想,戈德温,你总是这样鬼鬼祟祟的。
她灵机一动,便说:“我们谈论的是多少钱?”
戈德温满脸狐疑。“你为什么要知道呢?”
埃德蒙说:“我们可以算出来嘛。不要把镇上的人计算在内,他们是不用交过桥费的,每个赶集的日子,大约有一百人过桥,牛车要付两便士。当然,现在有了摆渡,总数要少一些。”
凯瑞丝说:“就算一星期一百二十便士,或者十先令吧,一年就有二十六镑。”
埃德蒙说:“那么,在羊毛集市那一星期里,第一天大概有一千人,以后每天还另有二百人。”
“那就两千二百人,再加上车辆,就算两千四百便士吧,等于十镑。一年总共三十六镑。”凯瑞丝看着戈德温,“大概差不多吧?”
“没错,”他勉强地承认着。
“这么说,你想从我们手里每年要三十六镑。”
“对。”
“休想!”埃德蒙说。
“没必要,”凯瑞丝说,“假如修道院要批给教区公会在桥上的租借权——”她边想边站起身,然后补充说,“再加上桥两端的占地和中间的小岛——一年三十六镑,永不变更。”她知道,桥一建成,那片地就无法估价了。“你想要的就是这些吧,副院长神父?”
“是的。”
戈德温想得明白,他用不值分文的东西白白得到一年三十六镑的收入。他却不知道,在桥头的一块地要收取多少租金。世上最糟糕的谈判人就是自以为是,凯瑞丝想。
埃德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