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筋时常常是这种姿态。“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是设法劝说安妮特撤诉并达成一个解决办法。你将给她些补偿。”
拉尔夫摇摇头。“她不能反悔——那是不准许的。她会为这样做受罚的。”
“我知道。但她可以有意给出无力的证明,留下可疑的余地。我相信人们常常是这样做的。”
拉尔夫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花。“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
侍童抱着一抱木头进来,跪在壁炉跟前点火。
梅尔辛思考着说:“你能给安妮特多少钱?”
“我有二十枚弗罗林。”值三镑英格兰银便士。
梅尔辛用一只手搔着他那一头乱糟糟的红发。“不算多。”
“这对一个农家女孩来说就不少了。再说,他家在农户中算是富裕的了。”
“韦格利给你赚不了多少钱吗?”
“我得买铠甲。你当上了地主就得随时准备上战场。”
“我能借给你钱。”
“你有多少?”
“十三镑。”
拉尔夫惊讶得一时忘了他的困境。“你怎么赚来这么多?”
梅尔辛有些不悦。“我努力干活,工钱不错。”
“可你的那份建桥匠师的工给辞退了。”
“活计多得很。而且我还出租麻风病人岛的土地呢。”
拉尔夫愤愤不平地说:“这么说一个木匠比一个地主还有钱!”
“事到如今,还算你走运呢。你觉得安妮特会要多少?”
拉尔夫想到了一个阻碍,情绪又低落了下来。“不是她,而是伍尔夫里克。他是领头的。”
“当然。”梅尔辛修漂坊时在韦格利待了好长时间,了解伍尔夫里克只是被安妮特抛弃之后才娶的格温达。“那咱们就和他谈谈。”
拉尔夫认为这样做无济于事,不过他也没有损失。
他们出屋来到昏灰的天空下,把斗篷在肩上拉紧,以抵挡二月份的寒风。他们穿过市场进了贝尔客栈——韦格利的乡亲们都待在那儿,据拉尔夫估计,是由威廉老爷出的钱,没有他的协助,他们不会着手这场诉讼的。但拉尔夫毫不怀疑,一定是威廉那个骄奢专横的夫人菲莉帕,她像是恨拉尔夫,即使——或许因为——如此,他还是觉得她迷人,有诱惑力。
伍尔夫里克已经起来了,他们看见他正在喝咸肉粥,他看到拉尔夫,脸色便阴沉下来,当即从座位上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