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戾倒不觉得段知寒在凶他, 只是以往对方都宠着他,从来没见这样的段知寒,周身气息极为凛冽。
如同正酝酿风暴。
又像坍缩中的恒星, 他莫名想到这个形容, 当吴哲推开段知寒后, 他揉了揉发红的手腕,迅速离开风暴中心。
吴哲在后面劝:“表哥不是我说你, 正常人做手术都要想想, 嫂子本来就怕医院, 能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你这么一凶,他以后不敢来了。”
他忐忑地看着段知寒, 担心段知寒会追上去, 说出不该说的话,影响江戾的恢复。
不知道是段知寒冷静下来了,还是他的话起作用了, 段知寒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
吴哲不由得松了口气,有矛盾最怕吵架。
明明三两句能说开的事儿, 吵起来没完没了, 到后面, 情分也伤了。
段知寒平静垂下眼,他没追上去的原因不为别的,拂开腕上的衣袖。
那道伤口消失了。
秦芜跟上走出医院的江戾, 少年往后望了望, 见段知寒没有跟上来, 一言不发坐上车后排。
秦芜有眼色地坐在前排, 给少年独处的空间。
车辆缓缓开启, 从停车场开上天南大道。
过来的时候还好,回程恰好赶上午高峰,岔路口堵了一圈。
秦芜透过后视镜,望见江戾的脸色有好转,特意聊起吨吨:“对了吨吨三个多月了,疫苗有没有打全?”
聊宠物话题总不会有错吧?
秦芜是这么想的,小机器人想的却是,段知寒说带吨吨打疫苗。
段知寒*******。
他漏过后面的吨吨,脑中只剩一个段知寒。
他看向静悄悄的手机,不知道是段知寒惹人生气,还是对方不哄自己更令人生气。
刚有好转的脸色又变差了,打开手边的行李箱,取出放在夹层的笔记本,打算在今天的观察日志上记下:
不喜欢段知寒了。
江戾边想边在本子上写,龙飞凤舞画上句号,刚准备合上笔帽。
发现这句话有些歧义,在句号前画了个小括弧,写下今天不喜欢了。
他写得太认真,忘了秦芜的存在。
秦芜回过头问:“你在写什么呀?”
他本想说工作计划,一想连自己是机器人都说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