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真突然气力猛增。他双眼血红,脸上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抠进阿苏尔的胳膊中,却丝毫撼动不了那铜墙铁壁般的桎梏。
就在绝望之际,耳边突然爆出一声怒吼:“季怀真——!”
那是燕迟的声音。季怀真怔怔一笑,有些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狼吼,一道灰影掠过,冲着阿苏尔去了。
是弱弱!
脖颈间桎梏的力道一轻,已有人冲上来,和阿苏尔扭打在一处,这人有刀不用,暴怒之下直接骑在人身上,一拳一拳瞄准了往脸上打,直把阿苏尔打的半死不活,留他有命喘口气,才堪堪收手。
季怀真又咳又呕,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被弱弱拱着,强拖着一条废腿站起来。
燕迟背对着他,不住粗喘:“还能走路吧。”
季怀真被掐了脖子,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也不管燕迟背对着他是否看得见,忡怔地点点头,想不到燕迟会出现在此处,这下才明白原来那声季怀真不是他的幻觉。
燕迟捡起地上的刀,架起半死不活的阿苏尔做质,又对季怀真道:“去把这里点了。”
季怀真忙朝灯架走去,两步之后又扑在地上,左腿传来钻心剧痛,可他一声不吭,再次满头大汗地爬起,拿着蜡烛的手已是抖若筛糠,点燃两处帷幔后就再也没力气握住,任由那蜡烛掉落在地。
燕迟又道:“去把机关打开,你先进去。”
季怀真一怔,道:“不,我……我留下来断后……我,他还知道我姐姐的下落,你走吧,我得找我姐姐。”他一番话语无伦次,漏洞百出,已顾不得燕迟信与不信,只想拖着这一条断腿,抱着这一副残躯,为他心爱之人,为他愧疚背叛之人,再温柔一次。
“季怀真——!”
在一片鞑靼逼近的凌乱脚步声中,拓跋燕迟怒气冲冲,突然回身将季怀真一看。这怒不可遏,又饱含哽咽绝望的一声,叫季怀真一怔,他抬头看去,才发现燕迟眼睛红了。
那一字一句,忍无可忍的呼名道姓下竟有些泪意。
燕迟深吸口气,只失控了一瞬,又再度恢复冷静,看着季怀真命令道:“别让我说第二遍,你先进去。”
这次季怀真照做了。
机关开启的一瞬间,鞑子也冲了进来,弱弱冲上前抵挡片刻,又猛地回身,同挟持着阿苏尔的燕迟一起后退进密道。外头火势尚未起来,已有不少鞑靼士兵步步紧逼,都惧怕燕迟手中的刀真的砍断阿苏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