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晨风凉凉拂到身上,带着秋日特有的萧瑟。
林嬷嬷替傅兰芽紧了紧衣裳,候在门口,只等着马车驱过来。
片刻,秦门及行意宗一干人等拥着洪帮主出来,陆子谦神色郁郁,跟在众人身后。
傅兰芽不等他看过来,便淡淡转过头,静立在一旁。
半盏茶功夫过去,连李珉李攸兄弟都出来了,平煜却迟迟不见人影。
“咦,平大人去了何处?”李由俭讶道。
秦勇皱了皱眉头,这两日,她根本连个照面都未跟平煜打过,只知道他跟李将军在一处排了不少阵法,然而无论锦衣卫练习心法时,还是用膳时,平煜都有法子推脱,从未露过面。
她先前以为他服了保宁丹,身子有些不适,可听李将军话里话外的意思,平煜似乎并无不妥,只不知为何,总未能碰上一回。
正想着,忽然有人从里走出来,抬头一看,不是平煜是谁。
两日不见,他似乎瘦了些,眉眼越发深邃,在淡青色晨光下,整张脸庞天工雕刻般的俊美。
她再一细看,目光却一凝,就见平煜的唇上赫然有一道血痂,看起来伤口还不浅,绝不是干燥上火所致。
她惊讶地迎上前,问道:“平大人,你嘴上这是怎么了?”
平煜脸上大不自在,不跟她对视,只走到马旁,翻身上了马,低声道:“不小了磕到了。”
李攸却没忍住怪笑起来,等众人朝他看来,又忙敛了笑意,一本正经道:“平煜前日不是服了保宁丹吗?晚上回去发起热了,起来喝水时,不小心撞到了桌角,这才磕破了嘴唇。”
这说法是平煜告诉他的,他起初信以为真,可这两日,他越想越都觉得平煜不像那种会磕到自己的人,加上平煜这两日形迹可疑,他早就起了疑心。
所幸在场诸人大多是粗人,都并未多想,见天色渐亮,纷纷上了马。
傅兰芽在一旁镇定自若地站着,耳朵却早已染上了红色,所幸有林嬷嬷做遮掩,不至于让旁人看出端倪,等马车过来,忙如蒙大赦,扶着林嬷嬷上了车。
秦勇本已上了马,刚拉起缰绳,忽然瞥见傅兰芽正上车,脸上仿佛氤氲出桃花般的红晕,分外娇美,想起平煜情形,忽然一怔,直到秦晏殊在一旁催促,才满腹狐疑地催马往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