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火的蝶儿比寻常多了几只,依然不知死活地撞向那灼灼光火。
他推开门,屋中灯火明亮,却不那熟悉的影。
灯火投在地上的人影渐渐从一个变成了两个,陌生的,危险的黑影,他猛然回头,见那逼近的容颜,倒退几步,心儿砰砰跳着,危险的气息萦绕整个屋子。
赫苍微微笑着,雪色眸子剔透莹亮,声音温和好听:“许久不见,张至深。”
他心里咯噔一声,寒意透了全身,这是赫苍,终于记住他名字的赫苍。
“你说过,不杀我的。”
赫苍道:“我是说过不杀你,所以你莫要紧张,我只是找你来说说话。”
他前进一步,张至深倒退两步,可他终究只是一个凡人,他看见赫苍轻轻抬起右手,手心聚齐一团蓝色光晕向他投来,之后便如坠入了雾中,深陷在无法逃离的沼泽。
他听见流水潺潺之音,沿着道儿走,脚下是一片艳丽红花,花瓣儿细长卷翘着,妖冶似勾魂的女子,香味淡淡悠远,那花开在岸边,河中的水黑不见底,细细地流淌,便是那潺潺之音。
桥头排了长长的队,大多数人都白衣披着黑发,那桥上的红衣女子捧一碗汤到前面的鬼魂前,轻启朱唇,声音清亮婉转,好似夜莺的低鸣,那一抹红在这阴沉的地狱里,总是如此的耀眼醒目。
那女子唱道:“年年岁岁流连转,唯有寂寞身相伴。奈何桥边,只有三生石守望,彼岸花垂连。一瓢忘情水,往事黄粱梦,再做浮生欢。”
她面前的女鬼着接过那只碗,低低唱道:“岁岁年年光阴逝,独留烟花空叹欢。三生石畔,徒留彼岸花开落,奈何桥长等。一碗忘情水,与君缘此尽,再做重生梦。”
红衣女子满意点头。
白衣女鬼仰头饮尽碗中水,走上长长拱桥。
身后的鬼差长声唱道:“过三生石,入轮回,走起——”
红衣女子长长看了一眼,再倒一碗汤,捧至面前佝偻鹤发的老鬼面前,婉转唱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徒有弱水长东流。奈何桥边,只有三生石守望,彼岸花垂连。一瓢忘情水,往事黄粱梦,再做浮生欢。”
那佝偻老鬼接过,先是咳了几声,苍老的声音浑厚而绵长:“岁岁年年人不同,空得一生与君伴。彼岸花连,只影奈何桥长叹,三生石独还。一口忘情水,我生君未至,再等长生叹。”
隐隐觉得这场景何其眼熟,张至深正想着,那红衣女子点头,老者喝了碗中水,长长拱桥,他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