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暴风雪里,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条渔船在卷起的风浪里航行,桅杆吹得歪斜,将断未断,高高置于风浪尖上,命悬一线,不知道下一秒会被海浪拍成碎片,还是会再次幸运地逃过一劫,终得见太阳。
色彩深沉内敛,运用到登峰造极,整个画面极富张力,每个站在画前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神魂动荡,仿佛也被卷入这场不知生死的暴风雪。
郁清棠捧着水杯,仰头看了许久,自嘲地笑了笑,离开了客厅。
逃不过去的,风雪永不会停止。
这幅画郁清棠花了三百万的高价在京城拍下来,她虽不至于手头拮据,但三百万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往常她不会这么冲动。但当时她恰好得知自己被卫家订婚的消息,又巧合地看到了这幅画,怀着一腔难以名状的情感拍下了《暴风雪》。
大抵是物伤其类,兔死狐悲。
唯有艺术能够让人真正的感同身受。
郁清棠学校有点事没处理完,隔天搭乘航班回了趟京城,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手机铃声响了。
郁清棠走到阴凉处,接起来,清清冷冷道:“二伯。”
电话那头的声音卫二伯乐呵呵的,道:“清棠,回家一趟吗?老爷子盼着你呢。”
郁清棠努力没有让自己的嘴角勾勒出讥嘲的弧度,她垂下眼睑,异常平静地回道:“好。”
卫二伯:“正好商量一下你的婚事。”
郁清棠:“但凭二伯做主。”
卫二伯假惺惺说了句:“那怎么行,总要你自己同意的嘛。”
郁清棠看了眼头顶的太阳,亮得快没有边缘了,午后两点,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
现在去卫家,可以不用吃晚饭。
“我现在就过去了。”郁清棠下了阶梯,走进烈日里。
绿草如茵,闹中取静的市中心,一座偌大的别墅拔地而起,正是卫家的主宅。
卫家老爷子掌权,老爷子年逾八十,依旧精神矍铄。共育有四房儿子,郁清棠的父亲是三房,其余几房开枝散叶,热闹得不行,唯有三房人丁单薄,郁清棠母亲难产早早去世,只有三子卫庭玉和郁清棠两个人。
郁清棠前面还有大房和二房的六个堂兄弟姐妹,在孙子辈里排行第七。
她许久不来卫家,门卫不认得她,将她拦下,让她登记名字,并打电话询问卫宅的管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狐疑地看了郁清棠两眼,放她通行。
卫家的佣人在别墅院门前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