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
她的思绪被打乱,坐姿散漫的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去瞧。
顾念因个子很高,站在镜头前就像是一株青竹。
明明是一样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却是服服帖帖,甚至扶话筒的动作都没有带出几道褶子。
那白透的扣子被严丝合缝的穿过衬衫上的每一颗扣眼,绀色的领结靠在她的脖颈,干净利落的露出一只白皙的颈子,就像是高傲的天鹅。
“老天爷,我再也不喊你爷了,你一点都不偏心我。”
“你说该怎样才能追到她呢?”
“不要做梦了,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是不会轻易下凡的。”
“万一呢!她成绩这么好,肯定会来咱们尖子班的,到时候我离她的距离不就又小了点吗?”
“一般来说,越不食人间烟火,越难追,你——没机会的。”
……
不,食,人,间,烟,火。
林惜将班上同学给顾念因的这个评价在嘴里嚼了一通,接着化成一声不屑的嗤笑,吐了出来:“呵。”
前桌的钟笙听到了林惜这声笑,还以为她对顾念因也有什么想法,转头就要调侃:“阿惜,你开窍——去哪里啊?”
钟笙的话音突然高起来,她转头看着就见林惜站起了身来。
椅子被撤出一声响动,钟笙见林惜一副要离开的样子,紧着追问:“你校会不开了?!”
“不开了。”林惜摆手,径直略过后排墙上贴着的校规校纪,从后门离开了。
走廊的清风朝教室里涌,压不住林惜脸上写满的烦躁。
是针对顾念因的烦躁。
如果对说第一眼见到的人产生这样反应,实属是不至于。
但这并不是林惜第一次见到顾念因,她第一次见到顾念因,还要回溯到暑假第二周,刚刚那段没讲完的故事。
林得缘跟刑秀离婚的第二天,就领着一个高挑矜贵的女人,屁颠屁颠的住进了他们家。
而顾念因跟在后面,被林得缘谄媚献宝式的安排住进了他之前在法庭上曾承诺,留给林惜的卧室。
那晚林惜,不,应该说顾念因的房间亮了多久的灯,林惜就在楼下站了多久。
直到看着那盏灯灭掉,整个世界都是黑漆漆的。
不甘,厌恶,嫉妒,憎恨。
少女几尽崩坏的世界挤进了更多的恶劣情绪,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林得缘不是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