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私仇的良机,本以为他会狠狠一巴掌拍下去,岂料邓惟简只是拿剑柄捅了捅苏南。
这一幕让瞪大眼睛准备看戏的文成陆本几人大失所望。
连捅几下,苏南醒了,揉眼打着哈欠问道:“到了么……”
邓惟简淡淡道:“起来,要亮青子了。”
苏南坐直身子,但没有从马背上下来。
“哦。”
不知道苏南是真明白亮青子是何意思还是假明白,邓惟简也不关心,叫醒苏南后回头再次看了眼楼韵芝。
女子目光早已不在他们二人身上。
等镖车队伍走到了荆棘条子拦路的地方,已经到了一条笔直的山道,道路略微狭窄,两侧是山丘小土包,再远一些便是穷苦人家胡乱下葬的杂乱坟茔,不在少数。
贺荃叫停众人,也无动作,就这么等着。
没多久,确认四周再无其他动静后,两侧山丘缓缓浮现一批人马,个个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兵器,居高临下在光线照射下晃眼得很。
见状,邓惟简文成等人的手掌也悄悄放在随身兵器上,但因为还没有撕破脸皮,便暂时不将其拔出来亮相。
贼人里为首那人是个光头男,一道狰狞伤疤从额顶下到脸颊,因此也瞎去一只眼。
他打量起楼韵芝一行人,看到镖旗后眼神停留了一下。
“永安镖局的人?”
“我道是谁,原来是贺荃贺镖头,真是好久不见了。”
才留意到贺荃身影的独眼男勾嘴一笑。
眼见熟人,贺荃松了口气,也是放下心来,抱拳道:
“辛老哥,别来无恙。”
男子名辛九,是此地有名的马匪,常年于镖路游走。他那只眼睛便是早年间劫镖翻了船,让人弄瞎的。
贺荃走镖无数,与其打过几次照面。此人虽不太好相处,但只要投其所好,便有门路,总不至丢了货物和性命。
六个月前贺荃领队走了一趟边境的马下城,当时楼韵芝与他不在一起,而是跟着另一位镖头出镖,所以辛九看见楼韵芝没有认出来。
边境马下城那块儿地方,水域广袤产物丰富,拿到西凉道这边转手一卖能挣不菲的差价。
然而那一趟永安镖局只能拿到可怜至极的丁点儿分利,之所以毅然决然地接下这门差事,是因为走这一趟是给永安镖局背后在官府的靠山大人办事,维持这份别人艳羡眼红求而不得的香火情,比几箱子真金白银还要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