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幕,数着咆哮着横空跨过的巨大水龙,神色茫然地说道。
朱锦泰回想起自己曾经把水行法则发挥到极限才从天地之间挤出来的那一小碗水,张着嘴巴,仰望着天空,认真地说道:“肯定不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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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身在黑雾中的紫衣青年看不到水龙出江,但那震耳的咆哮声听得很是真切,心想那小兔崽子在搞什么古怪呢?
于是伸出脑袋想看个究竟,眼前突兀地出现了数条横空奔袭而来的巨型水龙,顿时把他吓得肝胆俱裂。
“啊!怎么会这样?他究竟是谁?”他行走世间,以他的见识和阅历,从没见过有人能把水行法则发挥到这种程度。
在他一念不及之间,黑色浓雾就如一缕灰烟,被七条水龙左右奔袭,极其暴力地冲得不留任何痕迹。
他狼狈地显出身形,嘴中含着一撮绿色水藻,靴子少了一只,脚下那只碟形法器也被大水冲得不见踪影。
他极为心慌,因为没有那只碟形飞行法器,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摔个半死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然而,他没有坠落下去。
那七条水龙在奔袭之后,相互缠绕相合,磅礴之势渐息,在空中化成了一座天湖。
天空依旧那样清亮,对挂在身上的天湖显出了无尽的包容。
碧水蓝天,天水一色,轻风拂过水面,荡起层层涟漪,映着阳光,水面波光粼粼。
紫衣青年在天湖中沉沉浮浮,白色的浪花不时地击打着他的脸颊,湖水呛得他睁不开眼睛。
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然后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那七条咆哮的水龙是他想象出来的,现在他畅游在大海中,这微凉的腥而咸的海水才是真实的。
过去的皆是一场虚空,他未来的人生,只有一件事可做:畅游,永无止境地畅游。
从“水龙”极为暴力地横空奔袭,到“天湖”的悬空而挂,把兄弟俩震撼得无以复加。
种种不可思议的神奇,是出自方凌吗?这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方凌吗?
朱锦山仰头看着那片天湖,能隐约看到紫衣青年不知疲惫地“畅游”着。
从他这个角度看,能看到紫衣青年不停地在蹬动着两条腿,那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所以那个动作没有丝毫美感。
朱锦山仍仰头望着那片如镜子似的天湖,对飞落在身边的方凌说道:“他好像迷失了方向,永远游不到湖边了,让他一直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