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
“看破什么?”
“法则啊!”
“法则破了,那还是法则吗?”
方凌神情十分专注,自言自语道:“这还不够!”
“破到什么程度才是够呢?不懂啊!”
朱锦山的话音未落,船头破开江水激起的水花渐落,洒向两边,江面沉了下去。
小船已飞离江面。
“啊啊,这船是个可以飞行法器,宝贝啊!”
“废话这么多,能不能闭上你的破嘴?”朱锦泰责备道。
“我激动不行吗!捡了这么一个宝贝,这位万老爷子真是大方啊。”
朱锦山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来,抠弄着船身,研究起来,直到他抠下一指甲的木屑,就难免有些失望了。
看着从指间漏下去的木屑,他呆然了一会儿。
在他看来,法器材质应是坚如玄铁的,哪里会是随便抠弄一下就是一把木屑的道理?
江面在小船底部飞速后退,泛起粼粼的波光,令人目眩。
这般飞行,兄弟俩兴奋多于紧张。
对于方凌,这种随心而动的“看破”则是意外之喜。
兄弟俩蹲在船上,一时不敢直起身来,怕失去平衡弄翻小船。
方凌陷入了沉思,他昂首站在船头,立于风中,视线仿佛穿过无尽碧蓝的云天,落向那幽幽的苍穹深处。
有一瞬间,他想起先生,因为先生曾说过,凡间修行,天行境之上,方可御物飞行。
但似乎又有些与之不同,毕竟自身境界尚低,与御物飞行的境界差距尚远呢!
过了那座小罗山,逆江而上,向西转一个弯,就到碧莲峰了。
方凌很想念楚孤先生,他不知道先生是否已经回来,即便先生回来了,眼下却是离别,这一去,再见时却不知是何年月了。
他这一分神,小船骤然下落,船身拍起江面数尺水浪,浪花如雨。
江两岸,青山葱葱,水雾如纱,墨绿如画,群山中,隐约传来樵夫欢快的山歌。
方凌心神微荡,神念瞬间游离于躯体千丈之外,好像在极高处俯视天地,目力所及之处,看到在群山深处,三两个樵夫荡悠着肩上的柴担,彼此说笑着行于山间小道,不时吼出两声嘹亮的山歌。
歌声中透出一种扎根于生命之中的欢快。
这是他不曾有的感悟。他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他不生于斯,且是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