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部保密电话,铃声尖厉刺耳。
关隐达现在几乎很怕听到这电话铃声了。
果然又是宋秋山的电话,寒暄几句,就说起吴丽上访的事了。
关隐达说:“我总碰不上她,自从她出去以后,一直没有回来过。”
宋秋山说:“我听说她回来了,你可以去找她谈谈。”
放下电话,关隐达满腹狐疑。
他不明白宋秋山对吴丽的行踪怎么这样了解。
宋秋山越是关注吴丽上访的事,关隐达心里就越是忐忑不安。
陶陶晾好了衣服,他说:“是不是一起去看看吴丽?”
陶陶说:“是该去看看。”
吴丽脸色蜡黄,病恹恹地弯在沙发里。
她见了关隐达夫妇,眼泪水儿就滚下来了,说:“谢谢您啊!
关书记啊!
您同我老向都是好人啊,我清楚啊!
我老向死得这么突然,这么奇怪,话都没有给我留下一句,我想不通啊……”
女人拉着他两口子的手哭诉,他根本就插不进话。
又不好马上走,他只好捺着性子听着。
陶陶一会儿竟进入了角色,也陪着吴丽哭了起来。
关隐达见这场面无法做工作,就趁吴丽抬手揩眼泪擤鼻涕的空隙,劝慰道:“你好好休息,多加保重。
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关隐达两口子回到家里,进屋不到一分钟,听到有人敲门。
陶陶开了门,见进来的是笑嘻嘻的周述。
“关书记,我来拜访一下您,不打搅您吧?”
关隐达站起来握手相迎,说:“你说哪里的话?我们之间从来都是很随便的嘛。”
“是啊是啊,老朋友了!”
周述说。
关隐达递上烟,陶陶上了茶。
关隐达又叫夫人切西瓜。
周述就摆手说:“别太客气了。”
关隐达说:“这是中秋瓜,难得吃上了。”
晚饭前在宾馆,关隐达对周述并不太客气。
周述弓着腰跟在他背后说话,那镜头可以想见,而这周述当初同向在远总是勾肩搭背。
都说现在领导总喜欢同三种人混在一起,就是老板、记者和警察。
当然谁也没说领导不可以同这些人混在一起,他们又不是阶级敌人。
只是中间的微妙之处,谁心里都有数。
向在远基本上属于这一类领导。
关隐达就要有意做得与他不同。
不过周述这样的人,你可以不同他打交道,但得罪他也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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