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血与泪在脸上混合,却踉踉跄跄没走两步,又跌倒在了地上。
只能死死看着祁远的方向,伸出手,仿佛隔着这么老远的距离,就能抓住祁远一般。
水仪镜跪趴着,莹润光泽的珍珠掉了一地,这是鲛族的特性,真爱之泪,会化作珍珠。
他抬手想将祁远揽起来,他后悔了,若是早知祁远会为他挡这么一掌,他便不该那么冲动。
看着祁远倒下的那一刻,无数刺骨的寒意在他四肢蔓延,水仪镜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纵使是鲛族被灭,举族上下只剩下了他一人,性命垂危之时。
他也不曾怕过,心底的恨意掩盖了一切,可是就在刚才,他怕的牙关都在打颤。
他原本以为,他的人生,从此只剩下了给鲛族报仇,即便他心底很清楚,鲛族的覆灭,都是他的族人自作自受。
只是他接受不了,偌大一个族群,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一夕之间全部死在了褚云怀的剑下。
可如今,满腔的恨意在此刻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只要祁远能活着,能好,对水仪镜来说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只有祁远了,这个世上,他唯一爱着的,也爱着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