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面应该没有人了吧?”
崇仔盯着那根浮现茶色斑点的菲律宾产香蕉,好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
“国王这位子也会代代相传啊,我必须好好对待已经引退的历任国王才行。如果在我这代养成不照顾他们的坏习惯,哪天等我退位可就不妙了。”
我剥开香蕉皮,向崇仔点头。还那么绿的香蕉,大家竟然都吃得下去。香蕉明明应该等到表皮失去水分、有点干时再吃,才是最好的。我大剌剌吃着香蕉说:
“那么,找你的是前一任国王吗?”
“没错。喂,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没教养啊?”
崇仔抓着香蕉,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看。
“大家都这么说呢,主人。您在享用香蕉的时候,是不是都得拿刀叉才行呢?”
我模仿电影里那种美国南方奴隶的配音腔调。崇仔露齿笑道:
“你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份啦,我很高兴。拉上铁卷门后,就跟我一起去吧。是真治哥紧急找我。”
“遵命,遵命,长官。我知道了,主人。”
我这无知的黑手关了店门、向老妈报告会晚点回来后,就和崇仔步入夜晚的街头。我闻到某种麻烦的气味。虽然雨水让湿度达到百分之百,但是在夜晚的街道上走一走倒也不错。可惜有个问题——和国王走在一起,老是会有迎面而来的小鬼向他敬礼。烦死人了。
在等红绿灯时,崇仔告诉我关于前一任国王的事。他叫菅沼真治,直到五年前左右,都还是池袋G少年的国王。我对这个人完全不熟。
“他的人望或许比我还好。真治哥靠的不是拳头,而是靠这里在带领大家。不过当时G少年的人数还很少啦,团队也给人一种很居家的自在感。”
崇仔一面说,一面指着自己的胸口。他的伞是细细的银柄,似乎是正牌的925纯银。我的伞只是三百元的中国制塑料伞。
“你那把伞到底多少钱啊?”
“喂,不是在讲前一任国王的事吗?这是伦敦的伞店手工制的。偷偷跟你说,一把要价十五万元。真治哥他……”
我叹了口气,打断他的话。
“最近无论翻阅哪一本男性杂志,都会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疯了。一双鞋要十万元,一件夹克要二十万元,一只手表要一百万元。每次我都不可思议地觉得,‘这么贵,鬼才会买!’不过你这种人似乎就是会买。”
我这么感叹之后,崇仔突然在雨天的人行道上把黑色大伞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