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接过茶水伺候南箓洗手漱口,南箓又道:“去给主人泡壶茶来。”
张至深领命转出屋内,心中各种汹涌澎湃。
待他回得屋内时,却对上一张心疼的美人容颜,那美人上前接过他手中茶碗,道:“你身子还不适,当应多休息,这种事交给下人便是。”
张至深瞪着眼睛眨巴一下:“不是你让我泡茶的?”
南箓便笑了,轻柔抚摸他的脸,眼神温柔得能溢出水来:“深儿傻瓜,我说什么你便真做什么?”
张至深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那一日,他在南箓各种转瞬变脸的冷热交替中度过,端得是百感交集,只道这魔真不是那么好成的。
后来他问过小黑是不是魔都是像南箓这般阴晴不定,小黑摇头道不是。
“那南箓为何是这般变化?”
小黑道:“他只成了一半的魔。”
“所以……”
“古往今来,有过成仙成魔的,却还不曾有过成了半魔的。”
“所以你也不知他这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小黑默默点头。
张至深暗暗担忧,外加默默流泪。
那一年也是春日初近,桃夭吐艳,落花纷纷的美景艳阳日,端的是人间好景致。
只是春日的天每日都能变个几回,而那成了半魔的妖性格也能在一日里变个几次。
张至深知了这无常的变化后,合着下人们也渐渐习惯了,时日一长,南箓的性格转化却也越来越少,他似乎在极力克制,渐渐的,又恢复同往常般,冰清出尘的仙子姿容,竟看不出一点魔的模样,除了那双眸中隐隐闪过的几点暗红。
南箓天劫成魔后,张至深在白无忧的应允下长住到山下,许院却是空置了出来,南箓与他住到张家钱庄的主屋,大气奢华的房子,花了许多许多银子才买到的。
他在山下十陵镇却是再空闲不得的,才在山下安置下来,亲爹张轩烨一封家书过来,青虚城方圆百里的生意都交由他来管,语气之严厉,不容推脱,因其条件是若是生意打理得好,便容得他与南箓这狐狸精在一起。
张至深大喜,顿时升起了赚钱的兴头。
只是这偌大家产打理起来费心费力,有时忙到夜深,那喜怒不定的南箓要么心疼温柔地送上一份宵夜,要么强行拖着压到床上任其折磨。
某一日张至深撑着下巴看正为他磨砚的南箓,忽然道:“南箓,我教你看账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