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为首,可她何曾不想做一只燕雀……
沈筠知学着她的样子下了片鱼肉。竟是因为这句话吗?当时她出言替那肖明悬解围,不过是觉着,活在高门大户里又或者是权力斗争中,并不是外头看起来的这般五光十色,普通人想安于一隅有什么错?
长公主这两日时常会回想起那天在街上,听到这个小辈说出那番话的模样,自由、肆意,甚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恰有几分像她年少时的模样。
更何况她身上还有和川儿的婚约。
“琼姨实在谬赞,只不过筠知见过许多身不由己的人,才有了那番感慨。”
店家伙计推门而入,将余下的几道珍馐美馔摆上。
等当房中再次余下她们二人,长公主开口接上了先前的话题:“皇兄与母后有意把你和川儿凑成一对,筠知是否也是那个身不由己的人?”
沈筠知没料到长公主会突然提起这个亲事,赶忙放下了筷子:“臣女惶恐,纪公子天人之姿,是筠知高攀。”
长公主也没有把她的溢美之词当真:“我知道你母亲之前还在四处打探纪府的消息,父母爱子心切乃人之常情,若是不愿意你嫁也是情理之中,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拖累了川儿。”
沈筠知听了这话松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这世上描皮者众而画骨者寡,若用心与您相处,便自然不会把传闻当真。”这事儿她还和沈筠珏论起过几句,她的想法竟与她一致。
这个道理长公主自然也明白,事实上,她身边亲近之人例如皇上太后,甚至是些如傅闻雁那样有心的朝中大臣,都不曾信过肖明悬与她的荒唐事,除了一人。
“但驸马信了。”
沈筠知听了一愣,这话中的意思,公主似乎是真心在意驸马。
长公主声音低敛。敞着的轩窗送进些许湖面的风,升腾的水蒸气在阳光下有了形状,主位上的妇人此刻平添了些许柔美,神色中带上了几分少女之情。她看着陷入沉思的沈筠知,眼前闪过几幕从前新婚之时的场景。
日子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分崩离析的。
沈筠知没注意到长公主的神色变化,垂眼细细思索了各种可能性,斟酌着开口:“……筠知并未接触过驸马,不能妄作论断。其一是驸马为人如何,是否是非分明、偏听偏信;其二,误会产生后驸马有何表现,是否消极悲痛过,还是若无其事?我相信以您的慧心,定能明辨其意。若是驸马不值得,琼姨品貌兼备,何处无芳草,且人生在世非独‘情’字一条路,何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