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王思琴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只是不停地戳着手机,在聊天框里发送着:盼盼!快点来救我!
半小时后,姗姗来迟的蒋盼盼终于带走了她。
直到走进又一家服装店时,蒋盼盼都还在念念有词,“我和你说,你可别答应。也不知道你妈怎么想的,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去给人家当后妈的。”
王思琴叹气,“我刚刚偷偷问过我妈了,她说她也是为我着想。反正我也不能生,干脆就找个离异带孩子的。刚好那男的两个孩子都还挺小,要是我带大的话肯定也会和我亲。而且这男的家里经济条件好,我嫁进去也不会怎么吃苦。”
“这都还不叫吃苦?!”蒋盼盼惊异地, “拜托,我刚才去的时候可是听见了,他还问你妈你在家里会不会扫地做饭洗衣服照顾孩子。问的那么详细,我都觉得他不是在找想结婚的老婆,而是在找能干活的骡子。”
“我这样的条件,嫁去哪个家庭不是给人当骡子呢?”王思琴叹息着。
“那也没必要挑个条件这么差的家庭去当骡子,”蒋盼盼细数着,“那男的可是独生子欸,上有两个六十来岁的老人,下又有一对四五岁的双胞胎儿子,还要你帮着看店,我可注意到了,那店生意还挺好,他又舍不得请人。你要是嫁进去了,到时候可有你忙活的。”
“不说这个,反正我现在也没做好二婚的打算。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这件?”蒋盼盼忍不住露出了嫌弃的神情,“你怎么一下子在这么多衣服里挑了件最丑的。”
“那这一件呢?”
“……你这挑衣服的眼光怎么跟我奶从锅里挑排骨的眼光一样,一件比一件烂。算了,算了,我来帮你挑。”
两个喋喋不休的年轻女孩走远了,浑然没有意识到多年没见的隔阂与生疏已渐渐在她们中间消逝了。
或许真正的朋友就是这样,哪怕多年未见,但只要一句问候、一句吐槽,便又能轻易地将人拉进那段难忘的岁月里去。
日光懒洋洋地照着,融化了屋檐上新凝成的霜,也融化了些别的什么。
但也有一些东西仍旧在被顽固地冰封着。
章零捧着前两天买的金丝菊走出家门的时候,母亲正在家门口的菜地里除草。
见到她出门,母亲停下了除草的手,问,“零零,你又要去对面的坡上?”
章零“嗯”了声。下一秒,她看见母亲脸上露出了似无奈似怜惜的神情。“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