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呀,接着骂。”乔穗面无表情的说道:“只要你不嫌水冷,我可以一直浇你,反正门后边还有一缸的水。”水太凉,浇在身上刺骨的冷,仅存的热气也被凉凉的风一吹全部带走了。寒冷让陈招娣硬气不起来。乔穗冷笑一声:“怎么不骂了?不就是一点凉水吗?这就怕了?怂的这么快不像你个作风呀。”陈招娣:“臭丫头,你嘴巴给我放尊重点,我是你的长辈。”“我把你当长辈的时候,你才是。我不把你当长辈的时候,你屁都不是。”乔穗说完,转身进屋。陈招娣冷的不得了,也想进屋暖和暖和,但是乔穗动作快,一进屋就关门,再一次的把她关在了门外面。陈招娣把门敲得咣咣响:“乔穗,把门打开,今天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不然我回去就托人写信给宪哥,让他休了你这恶媳妇!”“威胁我是吧?我不吃这一套!反正我跟他没有圆房,改嫁容易的很!”乔穗正巴不得跟梁宪一刀两断呢:“有本事你就把他从海城叫过来跟我离婚。不对,我跟他压根就没领结婚证,我们这不叫离婚叫分手,直接去大队开个证明就算散了。”这年头的年轻人接受教育的程度并不深,很多女孩子刚上完小学就回家结婚了,有的甚至都没上过学,成年了就嫁人生孩子,国家也承认事实婚姻。乔穗和梁宪办过酒席,也算是事实婚姻了,虽然直接分手也可以,但是为了避免有后顾之忧,乔穗还是决定去大队打个分手证明。事实证明,她这个分手证明打的非常明智,因为梁宪穷困潦倒之后,发现占不到便宜,竟然想利用这个漏洞告她。当然这是后话了。想通之后,乔穗豁然开朗,连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不少:“分!谁不分谁是狗!正好我也受够了你这个刻薄的老婆婆。”让儿子跟乔穗离婚这事,陈招娣其实就是嘴上说说而已,想让乔穗向她服软。儿子当年是被乔家资助才有机会读书的,这些年她虽然嘴上不说,但也知道儿子上学花了乔家不少钱。人的名树的影,她心里清楚这婚不能散,除非儿子一辈子不回老家,不然他这辈子都得被他高中的老师同学,父老乡亲戳脊梁骨。但是人拼命的努力想要出人头地,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光宗耀祖吗?要是憋屈的连老家都不能回,这一辈子还活个什么劲?她板起脸,教训道:“乔穗,一码归一码,你说我骂我不要紧,别拿离婚开玩笑。宪哥那么喜欢你,你说这话对得起他的真心吗?”“真心?”乔穗想起前生做鬼魂的那几十年,飘在梁宪身边看到他左拥右抱好不快哉的画面,不由扯唇冷哼了一声:“他有真心吗?”老了之后在疗养院都不忘勾搭护工的狗东西!也就进了棺材,遗照挂在墙上的时候才会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