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军的庇护,便是瓦剌再凶悍又如何?谁知军情这般变幻难测,如今连宣府都不能回。二哥,你倒是给个准话,爹爹他们果然是很快要赶来了么……”
邓安宜听得心浮气躁,他整晚都在留意平煜那边的动静,就在两个时辰前,亲眼见他们将旋翰河底一座古庙打捞上来,心知那地方多半藏了坦儿珠的秘密。
而以平煜果决的性子,不等王令赶来,多半会第一时间进入庙中。
若他们只是勘察坦儿珠的秘密也就罢了,怕就怕平煜为了不再让傅兰芽背负“药引”之名,会索性将阵眼一并毁坏。
到那时,他手中持有的两块坦儿珠只会沦为废铁,而他这些年所苦苦追寻的一切,更会成为泡影。
不行,哪怕明知是螳臂当车,他也势必要前去阻拦。
下定决心,他回头望向邓文莹,见她哭得伤心,生出几分踟蹰。
他本是全无心肝之人,早在几十年前混迹江湖时,便已不知良心是何物。
无论当年身处魔教,还是后来混迹京城,该杀人时,他绝不会手软,该狠心时,决不瞻前顾后。
而今,正是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本该奋力一搏。
哪怕无法达成所愿,以他的手段,想要在平煜当众揭穿他身份之前抽身离开,根本不在话下,
说来说去,诸多需要顾虑的问题里,唯独不需考虑她的死活。
可是看着她耸动的肩膀,听着她一声声含含糊糊的“二哥”,他竟仿佛身陷泥淖,根本无从施展手脚。
这声“二哥”已在他耳畔缠绕了五年,他自小无父无母,在过去几十年的记忆里,触眼处满是冰冷无情,只有邓文莹对他的依恋,算是荒芜记忆里唯一有温度的部分。
……
他咬了咬牙,快步走到她身旁,一把将她拉将起来,“我这就将你送到平煜等人的军营中去,平煜并非不知轻重之人,就算不喜你,顾及你的身份,总不会将你赶走,父亲和大哥也很快会随军赶来。若是我天亮前未回来,你不必惊慌,届时自管跟父亲和大哥回京便是。”
邓文莹吃了一惊。
被邓安宜趔趔趄趄拉到帐帘口,这才想起挣扎:“二哥,为何你天亮前赶不回来?还有……平煜心里眼里只有傅兰芽,我去了只会惹他厌烦,二哥,我不想去他的帐营,想跟你待在一起。”
邓安宜听得后头一句话,心中微荡,猛的转过头,一把将她揽住。
眼看要搂到怀里,见她双眼诧异地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