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6月14日
“是,院长嬷嬷!求您别再打我了,院长嬷嬷!”
时钟的指针在告示着此时是本该和平常一样的清晨。其他孩子们都还在熟睡,除了这一个。他的背上有昨晚例行鞭打留下的伤,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人知道他正在往背上涂膏药。他从噩梦中惊醒,但什么噩梦都没有他每天的真实生活更让人胆寒。
他即将开始和往常一样的一天。他从没有和其它孩子坐在一起吃过饭。也从来没有和他们说过话。其实是那些孩子从来不和他说话,除了命令他去做事,或者嘲笑他无用又丑陋。这不能怪那些孩子,他知道。他们也和他处在同样的境地里,只不过他要更可怜一些。那些孩子只是在学大人们的做法。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可以用在任何场合的称呼。实际上,“傻子”是唯一一个时时被用来称呼他的词。他的官方状态是“不存在”。他就是为了一个明确的目的而存在的——一个奴隶。
管理孤儿院的修女们偶尔会对他格外仁慈。但院长嬷嬷可不这样!在男孩的心里,她就是魔鬼嬷嬷!院长嬷嬷是这里的护士长兼首席管理人,也是那个把他送到这里来的邪恶医生的长期合作伙伴。她的一字一句总是高声且非常清晰地冲进男孩的心里。
“你就跟那个生你下来的婊子一样毫无用处!”
“就因为把你带到这个世界来,我已经被诅咒了,所以,我的上帝啊,我会拉着你一块儿下地狱。”
“你的娼妇妈妈不要你了!”
他是修女发泄情欲的牺牲品,许多圣职人员也在他身上寻求禁忌之欢,为此他时时感到羞辱。而他唯一知道的上帝,只是一个被吊在两根绑在一起的棍子上,毫无力量,毫无生气,且一点也不想怜悯他的人。
孤儿院里有一个修女对他格外好,总是多给他一些面包,或者在芝加哥寒冷的冬夜里悄悄给他加一床毯子,白天又把毯子藏起来。她从来没有使唤他去做什么特别的事,而是花费她的时间——甚至可以说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在深夜里教他读书和写字。
安娜修女负责孤儿院里的食物、衣服、书籍、报纸、毯子,死在孤儿院里的孩子们的档案,以及一组除了院长嬷嬷和她贪婪的同伙之外没有任何人看过的文件。事实上,这些文件是这孩子存在于世上的唯一证明。安娜修女给了他一支手电筒,他便可以在深夜里阅读这些资料。十八年来,他被困在这被诅咒了的地方,而安娜修女给了他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爱。
一开始,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