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少以真面目示人,加上布日古德有意无意替我遮掩周全,直到半夜,都无人发现我并非所谓的‘阿满’。
“到了子时,内殿果然大起喧哗,不知什么乐器齐声奏鸣,似箫似埙,不绝于耳,我听见这声音,心知布日古德所说的仪式已然开始,便从房中出来,这才发现教徒正如潮水般从殿中各个角落四面八方出来,汇集在殿中后,又鸦雀无声往外走去。一直出了外殿,数百教徒便在门口集合。
“因前殿前方不远便是悬崖峭壁,临崖筑着一方高台,看样子多半是平日镇摩教用来祭祀之用,怪异的是,此时高台上却绑着一名极为貌美的年轻女子,从相貌上看,跟而今的傅小姐生得有七八分相似。
平煜一默,看来这女子多半便是傅兰芽的母亲了。
母女二人如此相似,难怪王令当年无意中在流杯苑见到傅兰芽后,即刻便认出她便是当年药引的女儿。
而王令发现此事的时机太过巧合,故傅兰芽在知道此事后,很难不认定是自己不小心连累了母亲。
姑且不论是不是王令害死了傅夫人,单说这药引,难不成真有血脉相承之说?否则在傅夫人死后,王令何以敢笃定傅兰芽也可做药引?
可惜当时王令不过是太子身边的一个掌事太监,人力及物力均有限得很,就算发现药引的下落,他手中却只有一块残余的坦儿珠,为了引出蛰伏在暗处的握有坦儿珠的天下豪杰并将坦儿珠据为己有,他首先得有与之相应的能力。否则还未集齐坦儿珠,他便已身首异处。
而这份滔天权势,直到王令成为了司礼监掌印太监之后,才慢慢握在了手中。
想到这,平煜越发起疑,王令究竟想要复活谁?坦儿珠真有起死回生之用?否则王令为何会对坦儿珠这般执着。
“那名女子当时被绑在高台上,脸色虽差,却一点不见惊慌之态,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似乎时刻在找寻逃脱的机会,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她明明不过是个弱女子,镇摩教却派了足足数十名教众围在高台周围,将她围得插翅难逃。”
平煜听到这,眸光柔和了一瞬,听林之诚这描述,看来傅兰芽不但相貌遗传了她母亲,连聪明狡猾也有家学渊源。
“我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跟随其他教徒在殿门口默立,稍后,众教徒忽然伏地叩拜,大呼‘教主万岁’。我心知是教主来了,也跟着一道叩拜,就见一行婢女用肩舆抬来一位高眉深目的玄衣男子,那男子明明已是花甲之年,却满头乌发,脸若白瓷,似是练了什么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