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隐居。未曾料想,那些人始终心存疑虑,认为我死去方能安心。
起初的几年,我心中确实有些怨恨,几次冲动欲杀掉那些高高在上的混蛋。所幸,我最终忍住了...”
言至此处,老但丁忽然怔住,目光带着兴趣看向对方,迟疑片刻,问道:“你来,是为了那个年轻人?”
“嗯。”老乞丐点头,“难道你没察觉,他与你何其相似?只是你当年忍住了,他却未能,不...他根本未曾抑制。”
但丁微露讶异:“所以,你隐藏多年,只为他敢于站在我面前?”
闻言,老乞丐不满地放下茶杯:“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隐藏多年,难道你以为我在惧怕你,躲避你?”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我倒觉得是。”
“胡说,不是!”
争论突如其来,不合两位老人的交谈常态。他们相视一眼,随即沉默下来。
片刻后...
“总之,我已发誓不干涉帝国之事,你找我,无济于事。”
苍茫山岭间,一驾白霜马车穿梭于冰封的岩壁,迎着狂风,艰难抵达一座犹如远古城堡的巨大门前。
车内,几位身着白纱的修女与一位披着普通风衣的女子缓缓步出。血狱的守卫望着他们,心中疑惑,能寻至此地,显然非等闲之辈,难道她们不知血狱囚犯无权接受探访?
然而,当一名修女递上一封盖满十二个部门印章、厚达十指的文书时,守卫眼中的疑虑转为茫然,继而震惊,抬头望向那尊贵的身影,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最终,血狱的狱卒并未下跪,向教廷圣女展现虔诚。若在别处,他们自然不敢失礼,但这里是血狱,他们对任何人都不应过分卑微,尽管并不等于不敬。
经过严格查核那份耗费月余时间才办妥的文书,狱卒表示必须先禀报典狱长才能决定是否放行。话音未落,典狱长便从小侧门匆匆赶来,体态微胖,虽未在众人面前行过大礼,亲自迎接已足见其敬意。
在典狱长引领下,圣女携侍从踏入这座帝国最为森严、最神秘的监狱。穿过狭长的走廊,跨过几道幽暗潮湿的铁门,典狱长擦着汗,向圣女解释,并非故意拖延,血狱的规则自创立起便已定下,非一人之力所能更改,他已尽职尽责提供最大限度的方便。
从典狱长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对这位圣光选中的人间使者充满敬畏。言谈间,众人走过一道栅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