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满内心的情感,就像一首诗的尾韵,或一幅画的落笔。
黯淡星光下的河畔小屋里,一盏微弱的魔力灯闪烁,老人的家中没有珍馐佳肴待客,只有几盏清茗待客。
老但丁缓缓将壶中的灵液倾注进乞丐面前的杯中,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又因太多而不知从何开口。长久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发问:
“当年为何要除去我?”
这问题古怪,尤其是在这对坐如多年挚友的两人之间。
尤其问出这个问题的,是帝国最为强盛的神只,使得此事更显奇异。
谁能触及但丁大人的生命,谁又胆敢触碰?
然而,世间鲜有人知晓那天来自天外的无音弹矢,与那扇碎裂半个身躯的一击。
老乞丐端起酒杯,认真思索一番,答道:“那时年少轻狂,自以为能为世界留下些痕迹。而你的回归,超出了帝国的掌控,一个仅凭一己之力便能挑战整个世界的个体,不应存在于世。”
说完,他饮下杯中的灵茶,舔了舔毫无滋味的嘴唇,略感失落,仿佛若为美酒,会更佳。
“仅仅如此?”但丁问。
“其实只是你认为简单,因为你觉得我能做到,就如同你当年坚信一人闯入炼狱并非难以想象之事,否则你也不会归来。”他说到这里,似乎颇有感慨,“其实至今我仍认为,你最好的归宿,应是陨落在地狱之门外,你永远不会明白,当你重返人间,帝国中某些人有多么恐惧。于他们而言,你穿越地狱之门比邪神更可怕。
毕竟,对付邪神可用魔法火炮,而对付你,却束手无策。”
老者间的对话总是缓慢,因为他们倾向于用一生的智慧和经验去揣摩彼此的言辞。
片刻后,老但丁苦笑:“是啊,那时我也年轻,还好我及时领悟,选择了在此隐居。只是未曾料到,他们始终心存戒备,总觉得我离世才好。
起初的几年,我心中确实有些怨气,几次冲动想去解决那几个高高在上的混蛋。
还好,我最终忍住了...”
说到这儿,老但丁突然一怔,用饶有兴趣的目光注视对方,迟疑后问道:“你来,是为了那个年轻人?”
“嗯。”老乞丐点头,“你没发现么,其实他和你很像,只是你当年忍住了,他却没能忍住...不,他根本就没想过忍。”
但丁微感惊讶:“所以,你藏匿多年,却为他而来见我?”
老乞丐闻言,不满地放下茶杯:“你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