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驰没跟进去,弯腰在一堆玻璃里看着。
“找这个?”
孙问渠走到客厅窗边,手里拿着个东西冲他晃了晃。
“嗯。”
方驰看清是挂片,接过来进了屋。
“这东西干嘛用的?”
孙问渠从书房里拖出个屏风来立在窗前挡风。
“挂片。”
方驰回答。
他有些吃惊孙问渠家还能有东西,一个四面的屏风,上面是四张画,方驰看不懂,大概猜测是梅兰菊竹。
“就问你是干嘛用的啊。”
孙问渠窝到沙发里。
方驰不知道该怎么说:“用膨胀钉打在岩壁上,然后可以扣快挂或者接扁带。”
“听不懂。”
孙问渠说。
“这是攀岩的装备。”
方驰说。
“懂了,”孙问渠点点头,“今天吃什么?”
“还没想好,”方驰其实挺发愁的,他平时自己吃得很随便,面条,面条,面条,他又看了一眼屏风,“这个也是你画的吗?”
“嗯?”
孙问渠转头看了一眼,“不是,我没这水平,这是……李博文他爸画的。”
“啊?”
方驰有点儿吃惊。
“我画画就是我爸逼着我跟他学的,”孙问渠笑笑,“他爸一般不收学生。”
方驰想了一会儿才又问了一句:“你算是……他爸收过的学生里画得好的那类吧?”
“算吧,跟李博文比的话,”孙问渠说,“李叔就俩学生,李博文和我。”
方驰愣了愣,看着他没出声。
“怎么了。”
孙问渠也看着他。
“你俩关系一直不好吧。”
方驰说。
孙问渠笑了起来:“别人都觉得我俩关系不错。”
“你也觉得吗?”
方驰皱皱眉。
“我啊,”孙问渠躺倒在沙发上,“我就经常想,这小子恨我到底恨到什么程度了?”
“那天你要是从别的地方滑下去的,”方驰转身进了厨房,“少说也得断根骨头。”
方驰觉得孙问渠这人有点儿想不通,都这样了也没跟李博文撕破脸,还跟没事儿似的,要换了他,当场就得揍丫一顿狠的。
也许孙问渠已经蛇到了连揍人都不乐意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