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兄!”
张元煦离了老远就看见褚玉瘫坐在地,软烂如泥,全靠着双手搭在画箱上支撑而不倒,不由得焦急大喊。
再临近些,能看见褚玉那张煞白没有血色的脸,虽令人心惊,却是嘴角带笑,如释重负。
在苏南看来,张元煦与褚玉一路上未有交集,形同陌路。
这还是第一次见张元煦如此担忧褚玉。
张元煦大步跑至褚玉身边,小心翼翼将之扶起,同时手贴在其后背,小小地渡了一口真气给他。
褚玉从未有接触过武道,又身患重病,这一小口真气已是极限,再多,他濒临崩溃的身体便承受不住了。
“张兄。”
褚玉叠覆在张元煦手掌上的左手轻轻拍了拍,以示无妨。随后尽力挤出一个笑容,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指向画箱上那张展开的画纸。
“成了,成了……”
“我的画。”
说话已是断断续续,语气虚弱。
紧跟而来的崔文夬三人于旁站立,静静看着没有出声打扰。
是何物让得这个年轻人这般惦记挂念?
当看到褚玉此生最后的封笔之作,除去徐守白不懂其中门道,表情无甚变化,崔文夬与苏南都是面露惊异,再看向褚玉时的目光则是肃然起敬。
不止是写意的山水形神,这幅画,可谓是真正的呕心沥血之作。
“成了就好……”
张元煦握紧褚玉发凉的手掌,眼眶通红。
褚玉细声道:“你我不过数月之友,一路上都好好的,怎的现在做出这副模样?”
张元煦死死抿起嘴唇点点头。
“嗯,我明白。”
崔文夬仅是看了一眼这个脸色极差的词客,便在心中默默叹气。
死到临头。
褚玉挣扎了两下,想要起身,张元煦见状连忙将其搀扶而起。
褚玉将画收了起来,郑重其事地交给了张元煦,后者双手接过。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想请张兄最后帮我一个忙。本来是想由自己亲手去做的,但现在看来,恐怕是奢望了。”
“但说无妨!”张元煦沉声道。
褚玉附耳低语,张元煦听完后目光坚定。
“好。”
褚玉无奈苦笑,面露愧疚。
“也就几个月的交情,到头来还要劳烦你跑一趟。”
张元煦摇头否认,正视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