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段非凡又揪着他下嘴唇一拉,瞅了一眼之后有些吃惊地挑了挑眉:“烫着了啊这是。”
从捏下巴到看完松手,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前后也就两秒钟。
江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靠。”
“怎么烫着的?”段非凡问,“火锅吗?”
“……嗯。”江阔叹了口气。
“吃太急了。”段非凡也叹了口气。
“我小时候喝个热水都被烫。”江阔说。
“得了吧,平时你吃饭喝水都慢条斯理的。”段非凡说。
“没错,就是吃太急了烫的,”江阔笑了笑,“谁让你非得中午那会儿吃了这顿不愿意改时间呢。”
“我的错。”段非凡皱了皱眉。
“这个不是错不错的问题,这种事儿有什么对错,也不可能错,”江阔偏过头看着他,“只是本来可以不这么做。”
“嗯。”段非凡应了一声。
“你刚那个动作,”江阔想了想,“我总觉得像是你平时干活的什么流程……杀鸡吗?”
“……剔牛骨,”段非凡一伸手又捏住了他下巴,然后在他脖子上脸上比划着,“拎起来,下刀,顺着骨头唰——往下一划,再一带一切……”
江阔看着他。
段非凡松开手,做了个挂肉的动作:“一挂,可以了。”
“靠。”江阔忍不住笑了半天,“神经病。”
这顿饭带来的愉快和不愉快并不能相互抵消,一块儿吃饭一块儿去医院一块儿回学校,愉快的过程,哪怕只有一分钟,十分钟,都是享受。
但段非凡为了这一份享受承担的那些看不见摸不着也无法形容似乎很轻但却又实实在在的压力,跟这份愉悦并不能相融相消,而是如影随行。
江阔想要解开这份纠结,段非凡一开始的时候就说过,他会无所保留,全力以赴,现在回过头再想想,当初让他震撼和感动的这句话,似乎已经成了段非凡负担。
但毕竟自己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看得清,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解开,甚至从某些角度来说,他会害怕真的解开。
不过现实没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些东西,四月有几科考试,得好好学习,实验课还有报告……
而牛三刀重新开业之后,新请来帮忙的大叔业务范围非常清晰,以前老叔顺带手干的一些别的活儿是不在范围之内,所以段非凡差不多每天都得回一趟牛三刀,把杂活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