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别怕。”
燕月璃低声说,声音柔如穿堂而过的风。
她身子清瘦,一贯虚弱,便轻掩着唇咳嗽了好几声。
三皇子看在眼里心疼得很,他打小就喜爱这个皇妹,是不可遏制的心动,想要将其占为己有的种子在无数流逝的昼夜里生根发芽野蛮生长,他知礼义廉耻,明白那是不对的,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因他控制不住自己。
燕月璃是他精心呵护的娇花,饲养的宠物,应当留在他身边才是。
陪他一起生。
和他一道死。
“月璃,你可还好?”
三皇子一双焦灼的眸子里写满了对燕月璃的关心,恨不得来到燕月璃的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仿佛从前把病根带给燕月璃,使之加重不能正常生活的作恶之人不是他。
燕月璃定定地望着三皇子。
大牢墙壁之上花盆大小的洞口,照射出了惨淡的光。
“三皇兄,我曾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你和这天下的人都不一样。”
皇宫之中,只有三皇兄会关心她,知她柔软。
她喜爱读书,哪怕困在皇宫,心里却有广袤的天地。
很久以前,三皇兄说过,有朝一日,会带她去看旷野,去平原上骑马。
但不曾想三皇兄是那等衣冠禽兽,竟比以往欺凌羞辱她的人还要变本加厉,年轻的皮囊胸膛之下是沉珂烂木般腐朽的心,枝桠锋利,裂过燕月璃的每一寸肌肤。
“只有皇兄爱你,不是吗?”
三皇子沉吟了下,才笑着说。
他的眼梢很红,透出了狰狞之色。
看着燕月璃的眼神,像是野兽张开的嘴,想把万物蚕食。
“月璃乖,别和皇兄闹呢。”
“皇兄最疼你了。”
燕月璃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耳边是让她骨髓都难耐的声。
“你忘啦,你是皇兄养大的,你每次病入膏肓,都是皇兄把你救回来的。”
是的。
把她弄死,在踏进鬼门关再救回来,吊着一口气活着就行,循环往复,只会把她变作提线木偶般的傀儡,没有自己的灵魂和鲜活之气,尚且不如燕长玉身边豢养的一只鸟,一条狗。
“你太不懂事了。”
三皇子说:“沈家大厦将倾,你竟押宝到沈宁的身上。”
“月璃,你从来不懂我的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