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髯副将!”
沈宁再次高声,目光直视眸光剧烈颤动的赵髯。
“列国使臣皆在此,大燕百官看着尔等,我就再问诸位一声。”
“你赵家军,输不输得起?”
每一声,俱都宛若雷霆炸裂在赵髯的脑袋里。
他发愣的,张了张嘴,才知晓自己哑口无言。
慌乱之余,便求救般,看向了赵维森。
今日事,自然只有赵维森才能做主。
赵维森废了一条腿,膝盖骨直接被贯穿,身下的皑皑白雪已被染红,脸色惨白溢满了汗,浑身因伤口疼痛而战栗之时,颤颤巍巍的朝沈宁看去。
“我赵家军,输得起。”
赵维森咬紧了牙关。
所说的话,仿若从喉咙深处蹦出来的,无比之艰难。
“输得起就好。”
沈宁低头扫去,“赵将军这条腿固然没用,但也死不了,拾掇拾掇,准备下一战吧。”
赵维森这个情况,自然是不能再上场的。
且不说子衿愈战愈勇,赵家军已然衰败,毫无士气可言,多数人还受了伤。
哪怕赵维森千万个不愿意,还是得认输,不能上场。
“沈——”
“赵将军。”
沈宁唇角含着笑意,打断了赵维森的话,不疾不徐地道:“实在不行,莫要强撑,不如投降吧。这世上多的是身不由己之事,譬如当年的令父,世人皆称赞是识识时务者为俊杰,纵弃旗,做逃兵,那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这一番话,彻底地刺激了赵维森。
到了嘴边的投降二字,憋屈愤怒到愣是说不出口。
尊严卡在咽喉,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到恨不得把沈宁给碎尸万段,送去乱葬岗做那孤兽的晚膳。
“对了——”
沈宁故作不知,讶然问道:“赵将军方才可是有话要说?赵将军想说些什么?为将之人,当是痛快率直,莫要藏着掖着,你我二人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赵维森一口血上了咽喉硬是被他吞咽下去,瞪着眼睛浑身颤动看了沈宁好久硬是憋不出来一句话,眼睛却已赤红地可怕,如死鱼般往外突。
四周的围观之人,顿感匪夷所思的诧然。
无数道目光汇聚在沈宁的身上。
那鲜血般的红,是张扬明媚的。
“噗嗤——”
云家小弟云初,没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