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席勒的语气中总是有一种平静的力量,然后他换了个话题。
“我记得你之前说,你和你的妻子没有办过婚礼,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事啊。”维克多的语气带着一点愧疚,他说:“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在我刚刚晋升为教授的时候,一场意外的实验事故害我丢了工作,那时候,我和诺拉已经在筹备婚礼了,可你知道,没有固定的工作,也没有项目和经费,所以……”
“那时候都是诺拉在养活我,我们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去举办一场婚礼。”
“之后,我受雇于洛杉矶的一家低温实验室,在情况好转之后,我本来想给她准备一个惊喜,可就在这个时候,她查出了神经退行性疾病……”
“就算有医疗保险,也抵消不了我们辗转各州去求医的费用,如果不是我父亲的那几笔资助,恐怕我连最初期的冷冻仓都做不出来。”
车子缓缓行驶着,很快,哥谭又下起了细密的小雨,只是雨势不大,有些轻柔,拍打在车窗玻璃上的时候,没有打断车内交谈的氛围。
“有时候我在想,我真的已经很幸运了,每当我遇到什么困难的时候,总是有人来帮助我,当我丢了工作的时候,诺拉一直陪伴在我身边,而当诺拉生病的时候,我的父亲又一直资助我,当研究再度停滞的时候,你又出现了……”
“人可能就是这样。”维克多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温情。
“不管再糟糕的情况,只要看到一点希望,就会感觉很满足。”
“重要的就是这一点希望。”席勒也感叹道:“哪怕已经身处地狱,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也依旧可以作为一个人类而活下去,而不是堕落成为地狱的魔鬼,或者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喜欢把这种希望,比喻成雪原中的营火。”席勒调整了一下自己坐在座椅上的姿势,他和维克多经常这样聊一些文学和哲学的话题,并不会觉得生硬和尴尬。
“一个已经在雪原中前进了很久的旅者,白茫茫的大地上,除了雪之外什么都看不到,这里的每一片雪花都让他感觉更冷……”
“但是一旦在远处出现一丝火光,那再激烈的风雪,也阻挡不了他前进的脚步。”
“当他走到这团营火旁边的时候,他会感觉到温暖,就好像漫天大雪都不可怕,可他知道,这是因为上一个旅者点燃了这堆营火。”
“于是,在他临走之前,他也拿出为数不多的木柴,扔进火里,不管有没有下一个